石舒阳那天晚上失眠了，他闭上眼睛满脑子想的都是肖以珍说过的那些话，又联想到之前季清在露台跟他说的那些话。

他相信她是真的吃过很多苦，可却不敢相信她一个人真的扛了这么多年……

谈睢冉晚上回到家被石舒阳吓了一跳，他坐在沙发上也不开灯，听到她回来的动静也不出声，就一脸忧伤的看着她。

他眼里的悲伤怜惜她看得一清二楚，沉甸甸的气氛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她坐在他身旁打趣他，“病了？还是受……打击了？”

谈睢冉摸了他的额头也没生病啊，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双手有力地带进怀里。

“我都知道了。”

石舒阳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她摸不着头脑，知道什么？她也没有什么秘密啊……

石舒阳下午从季氏出来后就一直呆在家里等她回来，他原本是想去公司找她的，但他终究忍住了。

他这两天做什么都不在状态，脑子里想的都是睢冉的事情。他想要知道更多，却又不敢去揭她的伤疤。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季清。

季清见到他时着实一惊，他们本不该有太多的交集。季清主动退出已是跟他划清了界限，他倒是没想到石舒阳会主动来找他。

石舒阳说明来意后季清还是用原来那句话堵他，“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从另一个男人嘴里得知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过去，有些事等她自己跟你说比我跟你说更有意义。我不想成为日后你们吵架的源头。”

“我不想揭她的伤疤，不管她现在释然与否，这些过往确确实实曾经伤害着她，甚至现在也依旧在伤害她。我来找你，自然是信任你，换句话说也是信任她。”

季清端坐在办公桌前，“你想知道什么？”

“她的过去。”

季清摇摇头，“你或许找错人了，你应该找季琦。我只知道大概，具体情况她只跟季琦谈过。”

石舒阳不死心，“我只需要知道大概。”

“你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在季清印象里，石舒阳不是一个会向别人低头的人，甚至于骨子里有傲气。

石舒阳也不打算瞒他，“有人跟我说起睢冉被人强奸的事，还有……她母亲的事。”

“那你是想怎么选择？跟陈烨尔一样撇下她还是借此羞辱她？”

季清脸色阴沉，眼神也变得狠戾。其实他知道石舒阳不会那么做，如果他是那样的人就不会专门跑这里来，而是跟陈烨尔那样跟她断个干净。

“我对睢冉的爱不比你少。”石舒阳坦然地回视着他。

季清第一次败下阵来，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准确来说应该算猥亵，她十二岁那年被她表舅猥亵，幸好及时被邻居发现。后来那人又被查出吸毒贩毒，最后被判了刑进了监狱。”

“至于她母亲的事大概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她是蓟城严氏严易胜的私生女，当年她妈妈怀孕的时候被正室赶了出来。后来因为是个女孩就把她扔回老家，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去年她见过他们，不过没有相认。”

“她因为她母亲的事情背了不少骂名，这么多年来她就是这么过来的。外面的流言蜚语不足以伤害她，只有她身边的人才能轻易伤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