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想给他盖好。忽然，他看到十涧的身体虚影起来，虚晃交错，隐约中他好像看见了一只小小蜷缩着的黑狐狸，太子的手抖了一下，定了定神。

那天，他看到的，也是这只小狐狸。

太子把十涧的手塞进被子里，就这么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又俯身给他仔细掖好被子。

十涧还是睡着，太乖了，一点也不像他。

“叫你逞强，活该！”

太子在里面呆了多久，先前那侍卫就在外面抓心挠肝了多久。良久，太子终于出来了，不紧不慢地带上了门，“除了我以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侍卫以为太子是在吩咐他，连连应声。而其实太子吩咐的是他留在二皇子殿内的暗卫们。

楚明炎思前想后，吩咐手下，把地牢里那两个人“请”过来。可是手下回复，说昨天还在的，今天去看就没了。平常太子也不让人进去，看守的人只敢留在外面，有个动静也当作正常，何况那两人要走还用走正门吗。

楚明炎心有些慌，他总觉得十涧不会那么容易有事，也许......也许以前的每一次，十涧也是这么个情形，是他小题大做了，可是，以前他没有亲眼看到过，那个人不说笑了，也不动弹，躺在床上，也不戏弄他，乖的吓人，如果，醒过来的人，不再是他了怎么办......

太医不能叫，他怕十涧暴露身份，何况他们也未必会治。

怎么办......

“太子，属下派人去追？”

“出去，”心腹跟随太子这么久，从未见太子神色如此慌张，“都给我滚出去。”

那一夜，二皇子寝殿伺候的人都被换了个遍，宫内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知道的人也不敢说。只是琢磨不透，近年来，太子和这二皇子据传相处的不错呀，怎么突然就“动起手脚”来，更奇怪的是，二皇子居然什么动静也没有。不少二皇子党派的，都思忖着，这是要变天了还是怎的，素来知道二皇子没有争储的心，但老皇帝的喜爱被看在眼里，动了歪心思的人也不少。

皇帝身体抱恙，太子身兼重任，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每每举步想要去看那人好了没有，却又拿起了手边的奏折。再等一会儿，再等片刻，也许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就好了。好了的话，他应该会来找自己的吧。

“舒风。”

“那边有什么动静？”

舒风摇了摇头，又退了下去。

入夜，心绪始终难平，饶是自认一向自制的太子殿下，躺在床上，面似无状，胸腔里翻来覆去，烦闷。

有些人，天生警觉，何况是从小生活在深宫经历多了尔虞我诈的人。楚明炎猛的睁眼，一只手近在眼前，就快要戳到他的脸。楚明炎翻身从床上滚下，按下了床侧的机关，床头的飞箭齐齐射出。什么人，居然悄无声音地潜入他的卧房，就站在床边，而他居然此刻才察觉。

来人身手不差，就地腾空翻了个身，安然无恙。

“是你。”

舒云听到动静，率人前来救驾。“裘少主？”

裘晋玟面露尴尬，误会大了。军师让他把太子叫来，之前在老皇帝面前和太子当堂对峙，也不便在宫内直接现身。谁知潜入的时候，看到太子已经就寝，走近却发现，太子眼皮动来动去，像做了噩梦一样。他弟弟这样的时候，他就喜欢捏人家鼻子，当即也起了玩心，想把人叫醒。

“裘少主，”太子理了理衣襟，“你刚才想对本王做什么？”

裘晋玟心想，我能对你做什么，我又不是那狐狸。

“事隔多日，裘少主还心心念念要找本王算账吗？”太子神情严肃，舒云等人一副备战架势。

裘晋玟退后几步，“太子，我无意冒犯，我奉命请你跟我走一趟。”

“奉谁的命？去何处？”

裘晋玟心下打鼓，如果太子当场发难，该从哪方突破，要是顺便能劫持走太子最好，不负师命，不过那样可就闹大了。

“我师父。”

“你师父又是谁？”太子持剑逼近一步，抓到了裘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