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彦二话不说，抬手把剑刺入祁皇心口。

“噗嗤”一声，这一下看上去极为轻松，轻松的让祁彦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作为一国之皇，祁皇必定功力深厚，甚至可能无法用他手中的普通长剑刺穿皮肤。

事实证明祁皇确实功力深厚，因为被刺穿心脏的他还有能力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递给祁彦。

“这是……唯一一颗天玄丹，给你。”

祁彦第一次愣在原地。

见状，祁皇反而露出满意的笑，他拉过祁彦持剑的手把玉瓶放进去，随即长臂伸展，把祁彦抱在怀中。

这一动作让长剑更加深入，只余剑柄在前胸，祁皇的脸色终于苍白起来。

祁彦被祁皇揽入怀中，恍然间意识到，这人是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而这是自己和祁皇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仿佛有一声带着愧疚的叹息在耳边飘过，消失不见。

祁彦久久愣在原地，说不清此刻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杀了皇！”突然一个凄厉的声音响起，祁彦抬头，是皇后。

她有些憔悴，扑过来抢过祁皇的身体，一手推开有些怔愣的祁彦，把人推的连连后退几步也不在乎，跪坐在地上看着怀中人，抖着手试探鼻息。

祁彦知道，祁皇已经失去了呼吸。

“皇啊！”果然，皇后露出浓重的悲色，伏在祁皇身体上大哭起来。

祁彦静静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没趣极了，于是转头看向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戏的衡昼。

“师父……不，你现在还算是我师父吗？”

那黑衣的男子笑容灿烂，似乎了却了什么心事，闻言故作惊讶：“我的乖徒弟是不愿认我这个师父了吗？因为我让你杀了你的生身父亲？”他嗤笑一声，“放任你兄长被害的父亲？”

“不是皇做的，杀了你哥哥的，是我。”

一个女声突然响起。

祁彦原本正盯着衡昼看，三年来，他的笑容几乎长到了脸上。

可听到这句话，他的笑容消失了。

那出声之人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是皇后。

转过头，祁彦看到皇后双目通红，透着杀意和后悔。

“可惜我当初还是心软了，只给你哥哥下了毒，早知道我应该把你一起杀掉，你这弑父的畜牲！”

她这句话带着浓重的厌恶，在此时没有其他人敢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显得格外清晰。

“……”祁彦死死盯着皇后，发现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你为何要这么做？”

在皇后口中，自己生出的孩子不值一提：“当然是因为那个预言，能威胁皇的，能让注意的，我都不会放过，既然是我生出来的，死在我的手里也没什么。”

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祁彦明白，皇后的想法。

她的心中之后祁皇一人，与她而言，其他人或事都不值得在意。

想明白之后，祁彦突然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给他殉情？”

这个“他”自然指的祁皇。

“我当然会追随皇而去，”皇后不舍地挡下祁皇的身体站起身，整理身上凌乱之处，“只是在这之前……”

她猛地扑向祁彦。

“我要为皇报仇！”

皇后的动作看似迅速，在习武之人眼中其实轻易就可以躲过，更是因为身上的服装多了几分笨重。

因此没有人认为祁彦躲不开，哪怕是皇后也是如此。

可偏偏祁彦没有躲开，被皇后手中藏着的短匕刺中。

“主子！”

“将军！”

场面一下子纷乱起来，阿逢就站在祁彦身后不远处，几步上前扶住祁彦，抬手挥退皇后。

“主子，您……”他本想询问祁彦为什么不躲开，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没事吧？”

他们身后的士兵已经围了上来，手中武器对准皇后和她身后的其他人，明亮锋锐的武器看的人心生畏惧。

唯一没有害怕的是皇后，她被阿逢一掌直接击飞，握着匕首倒在地上，仪态不在，却发出疯狂快意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