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头回，也许可以用久旱逢甘霖形容。再加上同为修真者，一次也是远远不够的。如此这般来回折腾了大半宿，直到快天亮时他俩才歇下。

居然真的得偿所愿，封危怎么想都像是在梦中，睡眠极浅。等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日光新透，怀中爱人静眠，他才堪堪有了些实感——

他原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譬如湛景知道实情后不认自己的过去、也不认湛景这个名字、继而彻底与他划清界限，然而这事并没有发生。不仅没有，湛景还半开玩笑地猜出了他摆宴之后的小心思，其后更主动……

回忆起昨夜那人面色潮红地在自己身上起伏的模样，封危差点又要控制不住本能反应。然而，他还是忍住了：正如他曾经说过的，他想要的是湛景的永生永世，而不是仅仅一时半刻；虽然他俩现在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就算后悔也来不及，可保不齐天一亮湛景脸皮又变薄了呢？

大概就是要验证这种猜测，湛景就在此时悠悠转醒。一睁眼就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他愣了愣，没立即反应过来；接着他想要挪动身体，结果迅速地发现两人正光溜溜地躺在同一个被窝里，脸刷地一下红透了。

“我……”他尴尬地吐出个音，完全不知道要对眼下明显至极的事后状况发表什么意见，“你……”

封危好笑地看着湛景局促的表现，更用力地揽紧了怀中人，令他们腰胯以下都紧密地贴在一处。“怎么？”他故意道，不能说没有寻湛景开心的成分，“昨晚把我吃干抹净就想不认了？”

闻言，湛景的脸更红了。“你又调戏……”他反驳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关键点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谁把谁吃……”干抹净了啊？

见他羞窘得连话都说不完，封危更乐了。“难道不是你吗？”他勾起唇，用一种刻意得过分的茫然语调问，“我怎么记得昨夜有人恨不能吃到最深呢……”

“……你给我闭嘴！”湛景脸色更红，实在忍不下去了。意识到自己在开黄腔方面完全比不过封危，他又气又恼，直接就想起身。

然而封危原本就用双腿制着湛景，此时稍稍用力，就把这种趋势压了回去。“和你闹着玩呢，”他果断见好就收，“再陪我躺一会儿。”

语调低沉又懒洋洋，湛景直觉认为此时的封危就像一头飨足的大猫。这情景难得一见，他可能不应该打断对方的享受；但再考虑到是什么令封危露出这种神态……

“起来，”他压低声音喝道，不能说没有恼羞成怒，“我今日还要出门呢！”

封危根本不为所动。老实说，和离乐、闻正有关的理由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半分意义。“那就别去了，”他眼也不眨地反驳回去，接着又抱怨般地嘀咕：“反正没什么好事。”

这声音不大，奈何两人此时差不多就是脸贴脸的距离，湛景听得一清二楚。调查灵气异变确实算不上什么好差事，然而他已经答应离乐尽心调|教那些舞姬了……

“起来，”他再次要求，又推了推面前宽厚温热的胸膛，“不然我要迟到了。”

对这种坚持不懈，封危相当无奈。“你这人就是太老实……死心眼……”虽然这么嫌弃，但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开腿，好让湛景起来。

湛景终于得以脱身。刚坐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抬手唤回了衣物，总算不像之前那样窘迫得手足无措了。“你该庆幸我死心眼，”不再衣不蔽体，他也有了心情回嘴，“不然……”

虽然他没说下去，但后面会接什么话明摆着——

不然不见得还喜欢你。

这就有些自讨没趣了，封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跟着起身。随后，他突然注意到了其中隐含着的另一层意思——要不是发展过于出乎意料之外，他昨晚就应该发现——

“你莫不是在暗示，”他睁大眼睛，忍不住要向湛景求证，“你早前就喜欢我？”

湛景正在整理袈裟袖口，闻言似笑非笑地瞥回去一眼。“你说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