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你，是为了报复他。凭什么我一心为他，这么多年依旧被他当成一颗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幸玳的声音听得令人惊悸。

姜翊也不住地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起来。

幸玳看着她的反常，张口道：“你不信我？”

“没有，就是第一次听有人喜欢我，怪稀奇的。”姜翊翘起脚来，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若是知道，这些年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就知道我在笑什么了。”

幸玳见她并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有些失控地站起身：“你知道些什么！他一直是想保你的……”

“我的命才值几个钱，他保我一条命，却要其他所有我在意的东西不复存在，他的喜欢，太恐怖了些吧。”姜翊收敛住了笑容，“不过我今来，可不是听你这些闲话的的。你对这些，除了恶心我，没别的用处。”

“我快要死了，走之前，的确是想恶心恶心你们。”幸玳仰起脸看向头顶的屋檐，“不仅是我，他苏忌聪明一世，到头来，一样也是落得一个，被自己喜欢的人厌恶嫌弃的下场，想想这个，我可太高兴了。”

姜翊看着她，有些累了：“你完了吗？”

“我们两个人，只是彼此利用罢了。他想要我做他后宫的眼睛，我想要他保我万年富贵，可是如今，可是如今……”幸玳终于倒下，像是一座本就岌岌可危的墙，倒下的时候之令人觉得释然，“如今，我还要这富贵做什么……”

她伏在地上，似乎用双手支撑着整个身体：“苏忌若是知道你这么厌恶他，或许会难过，想想他难过的样子，我就觉得痛快！”

“他比你清楚多了。”姜翊笑了一下，“可他那样的人，真心假意，厌恶喜欢，都是哪里值得一提的东西。”

“若是不值一提！”幸玳终于攒足了力气地大喊一声，激动地全身都在颤抖，“他怎么会，千辛万苦地救你回来？”

姜翊终于没办法再维持冷静的表情，猛地站起身：“你什么？”

“你不知道是谁救你回来的吗？不知道吧？”幸玳还瘫在地上，可她抬起眼时眼睛里的怨毒还是不可遏制地刺伤了姜翊，她望着她的眼眸，觉得这样一双眼睛，她在无数个地方都见过。

姜梦离，文氏，楚氏，竟儿，段九姑娘，还有好多人，都用这样一双怨毒的双眼看过她。

姜翊腿一软，也跌倒在地。

“你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有你，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对你就是不同的。可是，你又对他做了什么呢？”幸玳的语气像是日夜纠缠在姜翊梦境中的一条丝带，无形地绕住她的脖颈，慢慢地收紧，“你不信他，疑他，甚至伤他，想要灭他，姜翊，你……”

姜翊忽然胃里一阵抽搐，不由地干呕出声。她慢慢地抬起眼，看向幸玳：“不好意思，我有点恶心。”

她慢慢地站起身来：“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们了，真的很擅长诛心这一套。”她垂下眼，居高临下一般，“我疑他害他，伤他灭他，是因为他活该，你口中的，他心里有我，从来不能成为他伤害旁人，伤害我的借口。”

“至于你的，他救了我。”她语气冷硬，“让他自己拿着证据，一字一句地跟我明白，否则，你们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