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演出时五点，现在是七点。演员们之前还没吃饭，他们早跟文化人预定了晚餐，要大大地庆祝一番。因为人多，一行二十多人，浩浩荡荡朝着学校门外进发。演员们简单换了服装，有的脸上的妆还带着没有擦掉，互相看着还取笑着。

文化人的老板大哥招待这群人到饭店，因为人多，所以就在大厅，重新做了摆设，用饭桌拼了两个大桌，二十多人分两桌坐下，像流水宴一般，大家笑着喝着，回想刚才舞台上发生的一幕幕，大家都兴致颇高。

平时不喝酒的女生也喝了一两杯，能喝的更是开怀畅饮。文化人老板大哥还过来陪了几杯，知道他们刚演出完，大哥十分霸道地对二十多人说，畅开喝，啤酒不要钱了，算是对话剧社的祝贺。大家一片喝彩，纷纷高呼大哥万岁。

一番热闹下来，24瓶一件的银瀑和华丹啤酒，共喝了三件，男生每人得喝了四瓶，女生每个也得喝了两瓶。每过一会儿，一群人就一块上厕所，路上遇见还要拉着手互相聊两句。也顾不得分谁是谁，男的还是女人，一时间在酒精的催促下，都打开了往日的矜持。

“南湖剧社”的柳社长，按约定也来看了演出，现在也跟着“零点剧社”一起庆功。杨欢陪着他，两个也喝了不少酒，借着酒劲，杨欢抓着柳社长的手，问柳社长说：“柳杨，你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你？”

柳社长还保持着清醒，但他也不好意思撒开杨欢的手，只好略点尴尬地回答说：“我知道，你少喝点儿好吧？”

“不，我不，”杨欢说，“只有借着这酒，我才敢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明年我就毕业了，这一毕业，不知道就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知道你可能并不喜欢我，但我总得试一试吧。”

柳社长不语，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杨欢继续说道：“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

“我……”柳社长不知是不是不想伤害她，“我怎么会一点儿不喜欢你呢？”

这个时候，赵宇拿着一瓶酒凑了过来：“柳社长，感谢你今天来指导。”

赵宇的出现让柳社长一下解了围。他赶紧递过杯子去接赵宇敬倒的酒，一边说着：“你们太客气了，今天你们真是演得好。舞台要是再好点，那真是没治了。”

“都是我们杨导导的好。”赵宇不失时机拍了杨欢一个马屁。

柳社长连连说是，杨欢则一声冷笑，但赵宇和柳社长都当没有听见。柳社长起身说：“天不早了，我得坐车回去了，你们杨导……”

赵宇连忙接话：“对对，你走你的。我送你。”

没等杨欢起身，柳社长勿勿道声再见，就朝门外走去，赵宇赶紧跟着出去。杨欢刚想站起来，因为喝多了，一下又坐下来。秋彤和李晶赶紧扶住了她。刚才的情形她们也都注意到了，硬拉着杨欢坐在那里。

杨欢嘴里喊着“柳杨，你别走，你他妈的别走”，但她确实追不出去了。

赵宇把柳社长送到文化人门口，两人看着车到了马路对面，正巧一辆到春城火车站的公交车过来。

柳社长拍拍赵宇的肩膀，说一声“兄弟，费心了”，然后上车而去。

赵宇又回到文化人，看看差不多了，赶紧到柜台结了账，招呼大家一块回校。有几个已经喝得差不多的还不想走，被清醒的架着往回走。

杨欢开始由秋彤和李晶扶着，但她不听话，两个女生渐渐撑不住了，赵宇和李旦就一边一个架着她。她一边嘴里喊着柳杨的名字，一边身体往下出溜，渐渐两个男生也拖不动她了。

春城师院正门两侧是两个树林，树林中小径纵横。杨欢努着劲儿往树林里走，几个人就迁就她一块进去。到了一处有座位的地方，就拉她坐下。她这才恍惚没劲儿，坐了下来。然而她不听话地时时想要起来，被两个男生使劲摁住，才渐渐不再反抗。

秋彤和李晶几次跟她说回宿舍睡觉，但杨欢就是不听，说今天晚上要在这里看星星。几个人望着天空，顿时都有了着寒意。面对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