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放走了赵盾。

晋灵公不死心，埋伏甲士再杀赵盾，赵盾再次逃走，还未走出国境线，晋灵公被赵盾的族弟赵穿杀了。

赵盾回国，晋太史董狐写下：赵盾弑其君。

众人哗然，任将腾大声说：“夫子，晋灵公是赵穿杀的，史官怎么能说是赵盾杀的？”

白夫子说：“董狐说了，只要赵盾流亡没有出境，就还是晋国的正卿。他回到都城后，没有惩罚弑君的赵穿，所以弑君者是赵盾。”

学子们一脸迷惑，隐约觉得这一事件并不简单，可是又说不出来缘由。

白夫子的紫竹鞭轻点张胖子的曲足案角：“张崇，你来说董狐这样写对不对？”

张崇端正身姿，自信地环顾众人：“学生认为董狐写得对，董狐是史官，维护晋国的法度。赵盾虽没杀人，却因为官职依旧在身，犯了不察的罪过，理应承担骂名。”

白夫子颔首笑道：“张崇，你想的高远。”

任将腾不屑地哼了一声：“张胖子......对不起，夫子，我口误，张崇只见法度，我还替赵盾惋惜呢！他为什么跑得不够远，还不是因为心系国家，或许盼着晋灵公能回头是岸。董狐呢，就是榆木脑袋，太古板了。”

学子们哄堂大笑，白夫子的紫竹鞭落在任将腾的脑袋上：“史官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胡乱评价的。”

任将腾不服气地嘟囔：“是非不分，冤枉好人，还不准人说了。”

任播芳手握毛笔，在纸上划着“弑”字，心思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耳边传来白夫子叩击案桌的声音，她茫然抬头。

白夫子不知何时踱到她案桌一侧，弯腰手指轻点“弑”字：“此字乱心。”

任播芳团了纸，塞到布袋里。

方才她划着字，字下面幻想的是贺兰璟的脸，笔墨如刀，每划一道，便是捅向贺兰璟的锋刃。

白夫子说：“阿湲，你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