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兴师动众，不可铺张，只差些人领着文书寻一寻就是了。”

“到时候，是先叫皇后挑一挑，还是母后您就去看？”昭帝问道。

“也不劳她，挑来挑去的别吓着人家小姑娘，叫赵嬷嬷松香两个去接了人过来就是。”太后抿了一口拌了糖卤子的茶水。

昭帝笑着应了。

外头递了消息过来，怀恩出门听了，满面春风的回来，附在昭帝耳旁说了。

太后瞥他们一眼，“有急事就先回去吧，别在这儿耽搁功夫了。”

“不忙，是好消息，”昭帝听了一笑，“那些人拖来拖去，竟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爽利。”

“什么小姑娘？哪家的小姑娘？”太后听了一耳朵，问道。

“是皇商连家的小丫头，”昭帝笑着回道，想着太后不知道商路的事，只略一提道，“是清缴商税的事，十余家皇商中，只有杭州连家在十天之内将税银并明细账一并缴纳呈上了。”

太后点头，又疑道：“怎么，这连家主事的，竟是个小姑娘？”

“不瞒母后，朕也正愁呢。”昭帝听太后问，忙回道，“前些日子，儿子想见一见这些敢跟着王子腾走甘宁古商道的皇商，那连家就只来了个掌柜，朕原也没当回事，连家籍贯杭州，家主一时来不了也正常。不过在有心之人的提示下，也明白了究竟。这连家上任老家主就只一个女儿，不肯过继，招了赘婿入门，老家主病故后，往户部送的是那女婿的名字。那姑爷不中用，致使连家连年亏损，就被逐出了门。不想歹竹出好笋，留下的小女儿是个厉害的，穿上直裰，束了头发，跟着老掌柜带着马队走南闯北，竟将连家撑住了。”

“那这小丫头倒确实有几分本事。”

“母后您就别忙着夸了，儿子可头疼了。您说这一来，她们家在户部登的名字是作废了的，一个姑娘家经商，也不合规矩，按理当罚，可另一方面，在甘宁那一事中，她也算立了功。这功过又不可相抵，朕若是罚了她，岂不是欺负她们寡母孤女，又枉顾了她的功劳，要是不罚，也不好由着她就一个女儿家在男人堆里闯荡。”昭帝敲了敲桌案，看向太后。

太后沉默片刻，无奈道：“好了，哀家同皇后提一句，把那连姑娘也接进宫来为女官，给她三个月时间安置家中事。”

昭帝笑着起身给太后作了一揖，“还是母后心疼儿子。”

张府

莺儿才往厨上催了午膳，前头秋生传话回来，说张大人往石大人家做客，中午不回来用膳，便叫厨娘自己用了，回道屋里同宝钗禀了一句。

“昨儿才去，怎么今儿又去了。”宝钗听了笑一句，“问问秋生，是空手上门的，还是把去长公主府的礼补着送去了。”

莺儿听了又忙出去问，很快又回来，“秋生是回来拿替换衣裳呢，还没走，我问了，说是，大人在街上买了几盒点心卤味，拎着进了石府大门。”

“净做这不靠谱的，想来是急事。”宝钗笑笑，“也罢了，外头的事，咱们掺不上手，你回头叫人多送些银两物什，预备着急用。”

“诶。”莺儿应了一声，出门吩咐罢，又被宝钗唤回去拉着一同用膳。

到了晚上，张沐醉醺醺的回来，像是忘了他现住在书房，径直往正院来了。

莺儿才听说这事，就见张沐面色通红的走进门来，忙叫了燕草一起迎上去，“大人，您这是吃醉了，婢子就叫厨房预备醒酒的酸汤，燕草，你搭把手，扶大人回书房歇着。”

张沐摆手甩开她们，扶着门框，揉了揉眉心，“我有正事同你们姑娘讲，你们莫打岔，边儿去。”

莺儿劝了几句，见张沐不肯听，只能叫燕草扶着张沐去了厢房，她自去请了宝钗过来。

张沐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听见脚步声，抬头见宝钗进门，露出笑脸来，“晚上凉，你进来坐，我不耽搁你功夫，先说杂事，再说正事。”

宝钗在张沐身旁落座，闻言笑道：“大人请讲，我听着。”

“子昭惹祸了，骗陆大人去烟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