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外说着“同情”的话，表情却没有丝毫动容。

“…幸好伤得不深。接下来要缝合伤口了，可能会有点痛，你稍微忍一下。”他似乎并没有在认真听对方说话，而是专注于处理眼前的伤口。

“没事！医生你尽管啊——！疼疼疼疼疼！”受伤的人立刻就被疼痛转移了注意力，然后忘记了两人之前的对话。

……

“好了，大功告成！接下来几天不要碰水，每天记得换纱布和药……如果伤口出现严重发炎的情况，要及时回来复诊……”森鸥外像所有普通医生那样，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他抬起头，盯着那人的眼睛，用不带半点威胁的语气轻轻说道：

“最后一点，记得替我向牧野先生问好。”

他阴柔的嗓音像一条地狱里爬出来的毒蛇，紧紧盘绕在对方心脏上吐着信子。

***

看着对方落荒而逃的背影，森鸥外挠了挠后脑勺，他的表情有些苦恼：“唉呀，忘记提醒他们付诊金……看来只好把账单邮寄过去了。”

当然，随着账单一起邮寄过去的还有什么，就不必细说了。

“我把里面的手术室也打扫干净了。”晴子推开内间的门，走了出来。

“太感谢啦！幸亏有小晴子在，不然我一个人不知道要忙多久。”森鸥外此刻心情很好，所以不吝赞美地夸奖着自己的小助手。

“你做了什么？那几个人看上去胆子都快被吓破了。”晴子无视森鸥外夸张的表情，她神色淡漠的收拾起地上染血的纱布和绷带。

“没什么，只是让他们帮我带了句话……话说晚上我们出去吃好不好？”森鸥外丝毫不介意晴子的冷淡，转而提起了晚餐的话题。

“晚餐的话，我想吃怀石料理。”说到吃，晴子的表情终于有了不同。

“欸——小晴子可真是奢侈啊！不过看在今天你辛苦了的份上，我们就去吃怀石料理吧！”森鸥外看着晴子有些期待的眼神，笑得像个大尾巴狼。

***

吃怀石料理的一大缺点就是：等待时间过长。

晴子正在吃前菜，她端着海胆泥制成的碗盛，旁边是几个吃空的小器皿。

她吃饭速度一向很快，但不失优雅……每次看她吃饭对森鸥外来说都是一种乐趣。

晴子喜欢怀石料理精致到极致的味道和外观，但对其分量一直很不满——每道菜两口就吃完了，就算她再如何细细品尝，最后吃完还是只能混个半饱……这还是在她吃了一份成人套餐的情况下。

在等待下一道菜的时候，她开口问道：“森先生做了什么吗？”

她的问题有些没头没脑，一般人听了肯定会被弄得满头雾水。

但是森鸥外听懂了，他一直在等晴子来问自己。

“小晴子想问的是哪个方面呢？”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回去。

“全部！我想知道森先生所谓的‘上策’究竟是什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最重要的是这么做会有什么影响……”晴子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她的目前所了解的东西，只是整件事的冰山一角，而这之后还有更多“真相”隐藏在迷雾中……她想要知道事情的所有细节，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挖掘更深层次的秘密。

她知道森鸥外会给她全部的“答案”。

“还真是贪心啊，小晴子……”森鸥外调整了一下姿势，他两肘支在桌面，手搭成桥，然后把下巴搭在手背上。以一个轻松的谈话姿势，来回应晴子的问题。

“首先，所谓上策‘不战而屈人之兵’，指的是不通过暴力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次我们并没有直接对敌人出手进行物理上的打击，而是通过更‘委婉’的手段达成了我们想要的结局……这才是‘最优解’。”

晴子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然后就是目的，我们的目的很简单：让对方再也没办法找我们的麻烦——这是第一层目的；让对方彻底滚蛋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