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清理完后，就直接上/床休息了。

郁晨曦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今天像个几百年没吃过肉的小饿狼一样，总想着索求。如今都已经准备休息了，还凑到杭昼面前不停地缠/绵亲吻着，甚至还色/气地吮了一下，趁杭昼惊讶地微微张嘴时，灵巧地钻了进去。

杭昼感觉自己满身都被撩出火苗来，火势逐渐扩大，血气不停地往下直冲。想着时间不早了，赶忙把人紧紧抱住，止住他调皮的举动。缓了片刻，嗓音极为暗哑，像是在压抑着些什么。

“睡吧，明天还得坐好几个小时的车。”

郁晨曦抿了抿唇，总算是静下来了。

“嗯。”不过他有点悻悻然。

在郁晨曦身上，杭昼总能找到安心感，甚是烫帖，就好像沙漠中口渴已久的旅人终于找到浸润自己的水源，又像是迷失已久的灵魂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乖乖回归。

从第一次的同床共枕，那些年的失眠仿佛只是多年的幻觉，在找到真实之后，刹那消弭无踪。他总能很快地安定入睡，甚至是开始贪恋起温床的美好。

可能只是几分钟而已。

杭昼睡着了。

郁晨曦担心把人吵醒，呼吸放得极轻，连带着抚着那张英俊睡脸的手指都放得很轻柔，如翎毛那般一触即离。他望着眼前的人，不由呢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话音一落，眼帘垂了下来。

最近，他明显感觉到了更加频繁的心悸，体力也越来越差，呼吸更是容易急促。

昨天的他，确实精神饱满，没想过要在车上睡着，然而在不知不觉中，体力就跟不上精神了。整个人感到相当疲惫，明明脑子还很清醒，可渐渐抵不过困意，最后靠在门窗上睡着了。

而今天早上，其实他是撑着一口气硬走上去，在知道清楚明了有危险的情况下。

以前的他，也许会在半路杭昼询问的时候，就放弃自己的征途。

可是他总感觉自己时间不多了，越来越孱弱的身子都在告示着警讯，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勇敢点，很多事情最终会成为遗憾，随着他的生命一起流落至下辈子——

郁晨曦并不想抱憾而死。

他希望自己在死前，是无憾的，是在除了杭昼和父母以外，终于没有其他眷恋不舍的情况下。

思绪这么飘游着，眼睛渐渐失焦，像是从虚无中看到自己悲观却清晰的未来。

郁晨曦眼圈渐渐红了起来，他把头深深埋进杭昼的怀里，想要汲取希望的能量，想要克服深夜突如其来的恐惧。

-

杭昼醒来的时候，房间已经照进了和煦的日光，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只知道怀里的人把自己抱得很紧，好似缺乏安全感，害怕自己消失。

怀中男人的面孔一如既往地人畜无害，惹人怜惜，但看着看着，杭昼发现他眉头锁得死紧，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皱痕，试图抚平，仿佛这样就能赶走梦魇。

“做噩梦了吗？”

他盯着看了会儿，温柔地在他的额角吻了吻，随后便下床洗漱。

旅行的第三天，时间不多，两人也不打算再特意绕到遥远的地方去玩儿，而是选择在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吃些杭州地道的特色美食，买些郁文彬两人会喜欢吃的伴手礼。

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便启程回家。

电梯抵达楼层前，郁晨曦霍地撒娇似地把自己挂在杭昼身上，声音莫名有些软糯，“不想跟你分开。”

杭昼哭笑不得，搂住他的腰，“明天早上就又能见面了，嗯？”

郁晨曦定定看着他几秒，突然凑上前吻了下唇角，旋即吃吃地笑了出来，有种醉得不轻的错觉，“可我每一秒都想和你待在一起。”

说完，像是做坏事的孩子害怕被抓包而想赶紧落跑，他还刻意在关的按键上摁了一下。

杭昼还来不及回应，人就消失在门后。

留着他一人站在电梯里眼底浮出沉色，他总觉得郁晨曦有些奇怪，让他隐隐不安，只希望不要是他所害怕发生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