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浪微涌，江水拍打着鲜泞的泥土在春风中轻声作响。

江对岸的高楼灯火鼎盛，车川不止。

只是隔了一条江的距离，却仿若砌上了一堵墙。

西北园这一块除了安静发亮的路灯外，现在能看见亮光的只有周年手中夹着的烟。

沉默了一会儿，在周年点燃了第二根烟时，周岁终于开口问道：“周有成……是怎么死的。”

前不久看到周有成的墓碑就立在母亲和哥哥的墓旁时，她确实很讶异。

她连父亲两个字都不想说出口，周有成在她心中只是一个刽子手。

周年吐了一圈烟雾，低沉笑了一声，他望着川流不息的对岸，轻声开口，“你应该也看到了，周有成当时并没有参与你的那场实验。”

周年又猛吸了几口烟，一方面情绪不佳，另一方面又思索着怎么把当年的同蛛网一样的事情说清楚。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了口，“我接下来说的话并不是要为周有成辩解什么，他做的错事在我看来根本没有洗白的余地。只是当年在事情结束之后，我看过一遍你存储下来的记忆，在事情结束之后做了很多调查，发现了一些与你记忆还有大哥给我留下的那条信息中一些有些出入的东西。”

“清道夫的计划提出时间是在3015年，也就是15年前。经过多方确认，周有成在一开始的确不知道用于清道夫的实验体会从哪里来，他原本以为是从星球最高监狱提取犯人，再加上他幼年的经历导致不喜欢异能者，而清道夫的实验目的是逐渐将星球上的异能者转变为机器人以供星球联盟会使用，所以他没有犹豫的就同意了这个实验。”

“研发过程进行了三年，于3019年宣布第一进程成功，而第二步就是要寻找实验体，紧接着黎洒这才告知deities的众人，实验体这一拨的14人要从他们的亲戚或者本人中出7人，剩余的7人再去星球的居民之中寻找。”

“deities的成员大多对于家庭无牵挂，其中除了周有成其他都未成家，和亲戚也闹过不愉快，除了周有成其他人当场全都答应了。成员中的两名普通人忧和悲，忧也就是当年老局长的儿子许亭山选择了自己进行实验。”

清道夫这项实验除了能将异能者转变为机器人外，如果有普通人愿意注射异能核那么他也能实现变成异能者的愿望，只不过后期完全会变成毫无思想的机器人，而从异能者转变的则是能够拥有自己的思想。

“在所有人敲板成功后，周有成或许突然良心发现，他犹豫，想要退出，因为当时经过检测你的各项数值是最适合清道夫的，甚至黎洒都没有想到会出现匹配度如此高的实验体。”周年叹了一口气。

“可是这个时候想要退出已经没有机会了。如果是数值报告没有出来前，也许还能退出，可当时黎洒已经将实验的希望寄存在你的身上，就算一开始签订的合同是只要支付赔偿金就可以退出实验，他也铁了心绝对不会让周有成离开。”

周有成同黎洒吵了数次，他不断动摇，最后还是没有经受住思的那一句话“你不想看到所有的异能者低人一等，失去灵长动物的资格吗”。

周有成最后同意了实验，无形之中造成了周家惨剧的一个开端。

然而此时黎洒已经不相信他了，就连决定对周岁进行机器人零件移植的事情都要求deities其他成员保密。

直到正式实验的当天，周有成才得知自己的小女儿将会被换头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俗称的‘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周年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母亲的死亡给周有成造成了不小的打击，长久以来在心底最深处掩埋着的愧疚感也由此像杂草一样一时之间全都冒了头，当怒将你会被换头的事情告诉周有成时，他放弃了这次实验，并且立马申请退出deities.”

当年的真相由他人告诉周年时，周年发现对于这位父亲，自己居然一点同情都没有，可能是一开始的决定，也可能是最后决定退出清道夫实验却仍然将周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