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在现代生活了很久的修真者，当然要与时俱进。能用手机联系，就不用浪费修为。

在入水之前，给手机施个避水罩，只要有信号，就能顺利通信。

大楮等人原本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水底的情况，原本还能检测到手机信号，可谁知手机信号突然就不见了。大楮不敢下水，于是开始拼命拨打顾明允和江纤尘的手机，其他修真者也开始准备下河。

谁知就在最后一刻，江纤尘的手机有信号了，大楮立刻拨过去！

电话一通，大楮就连声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的手机刚才没信号了？先生，你们没事吧？”

江纤尘立即将手机拿远一些：“大楮，我们没事。”

大楮立刻长吁一口气：“没事就好。”顿了顿，又好奇心大涨，问：“你们发现了什么？找到那些溺水者的魄识了吗？”

原本是下水来找溺水者的魄识的，现在却和化作大头鱼的河神女儿纠缠上了。

江纤尘喃喃地说：“说来话长。”

大楮说：“那就长话短说，说不定我能替你出主意啊，你不要小瞧我的智慧。”

顾明允闻言，轻笑一声。

大楮听见笑声，有些不服气：“至少我处世经验比江纤尘丰富。”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如何化解大头鱼的执念，江纤尘略过鲛人族的部分，简短地说了在大头鱼记忆里看到的情况。

大楮沉吟着，煞有介事地说：“别的我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那个年轻的男人，一定是她的恋人！”

江纤尘问：“为什么？”

大楮肯定地说：“话本子里，小说里，还有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一对相爱的男女，因为死别分开了，可他们相爱太深，以至于其中一人死后放不下执念，于是残念久久地停留在死亡之地，永远地等待。除非等到爱人，否则一直等待的残念是不会消散的。”

江纤尘半信半疑，但将心比心，他们鲛人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除非死亡，鲛人伴侣永远不会分离。若伴侣死亡，留存于世上的鲛人，也会为故去的伴侣守候一生。这样看来，大楮说得好像有道理。

顾明允听大楮越说越离谱，生怕江纤尘会信，冷声说：“大楮除了做饭手艺不错，其他的智慧一般般。”

大楮非常不服气：“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怎么说我也是依附着你才诞生的人！”

江纤尘笑了笑：“就算你说得没错，可这时候哪里去找那个男人呢？”

大楮说：“你不是会幻化吗？你现在修为已经恢复很多了，都能藏住鲛人鳞了，用幻术变成那男人的模样应该可以吧？”

江纤尘的确是可以变成那男人的模样的，但他还是担忧：“我变成那男人了，该说什么做什么才能了结她的遗愿？”

大楮想了想，沉吟着说：“你就过去抱着她，深情款款地说想她、念她、忘不掉她，然后让她别再等了，承诺她来生还会和她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开，这样，她就能无憾无悔地放下了吧。”

江纤尘豁然开朗：“这好办。”

“不行！”顾明允厉声打断，“你怎么能让妖灵起誓？而且还是虚假的誓言，什么来世，什么生生世世，这样虚情假意的话能骗得了谁？”

妖灵相信天道，所以不轻易对天起誓。

大楮辩解，低声说：“先生，人类也经常起誓，可没有兑现誓言也没怎么样。”

顾明允的声音更冷，怒声说：“不行！”

江纤尘也认为不可轻易许诺起誓。

最后大楮只好建议说：“不如你就变成那男人的模样，去探探话也好。”

“也好，”江纤尘同意。

说着，他摇身一变，化作了那年轻男人的模样。然后问顾明允：“你觉得眼熟吗？”

顾明允仔细打量着他，面色微冷：“记得，不要舍身冒险。”

“好，”江纤尘欣然答应，然后朝着正在捡尸骸的大头鱼游过去。

大头鱼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看过来，动作微微一僵。

江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