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海鲛人宫，江纤尘和顾明允乘船靠岸，在岸边的酒店住了一天，关起门来研究从鲛人宫带回来的书，两人一整天都没有出门，连饭菜都是让人送到房里。

临近夜晚，海上明月慢慢升起，月光随着海浪轻柔地拍打在沙滩上，酒店的窗外，正是一片温柔静好的景色。

江纤尘终于看完最后一册书，闭上眼睛入定，他已经将书中的全部内容背下来，接下来就是参悟，若是能参透悟透，就能找到解开记忆封印的办法。

顾明允没有打扰他，而是让人准备晚饭。在江纤尘带上来的册子中，有一册是专门记录鲛人族食谱的。食谱里的绝大数食材已经消失，仅有一道海鲜是现在的人常吃的，做法也很简单。他立刻吩咐下去让人去做。

不久后，饭菜就端进来了，还是修真处的人亲自送的。顾明允站在门口，询问了几句，就看见走廊尽头有两人探头探脑，笑得满脸怪异，被他一盯，那两个脑袋就嬉笑着缩回去了。

顾明允蹙眉，敏感地察觉到气氛有变，就把推车上的餐盘盖子打开。

饭菜都没有问题，不过盖子底下多了两份他没有点的东西，一份十全大补汤，另一份是用食材做成的玫瑰，还摆成了爱心的模样。

顾明允将手背在身后，拽成了拳头，克制地平复渐渐加快的心跳，平静地问：“这是什么？”

送菜的修真者说：“这是舒樱姐让人准备的，她说先生现在正用得着。”修真者轻咳一声，好奇又悄悄地打量顾明允微微发红的脸，说：“舒樱姐还说，请先生……收敛一些，别太过，人家纤尘还是未成年的鲛人。”

顾明允听了想打人，甚至想把此人团成一团扔到舒樱头上。

这修真者还说：“舒樱姐说，先生不能老和纤尘窝在房间里，能出去走走散散步也好。舒樱姐还说，现在时间很仓促，情况也不是特别明朗，还请先生自制一些，等办了酒席之后，她一定送一份大礼给你……和纤尘。”

话没说完，顾明允已经把推车拉进去，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他深吸了几口气，无声地盯着那些殷红的玫瑰看了一会儿。他曾经难以理解人类互送玫瑰花的举动，可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还天时地利人和，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稍微理解了。

可是江纤尘正在入定，他周身的灵气循环反复，就像被闸门堵住的洪水，汹涌壮阔，却无法倾泻。看得出来，入定了几个小时，江纤尘还是一无所获。

半夜时，江纤尘睁开眼了。

顾明允坐在他身边，立即端了一碗十全大补汤给他。这汤他一直保着温，就是准备给随时醒来的江纤尘喝的。

江纤尘一口气把汤喝光，立刻又翻开关于鲛人族封印的书籍仔细研究。

“怎么样？”顾明允问。

江纤尘轻轻摇头：“我已经按照书中的术法远转了几轮大周天，可惜内力和灵力始终停涩，还差那么一点火候。”

顾明允安慰他：“不急于这一时，我上一次入定，功力修得大成，一共入定两个月，内力和灵力运转了三百个小周天。你把这些书背透，还能立即运转，已经很不错。”

江纤尘点点头，放下书后仔细地看了顾明允几眼。

“怎么了？”顾明允问。

江纤尘凑近他：“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明允不解：“并没有哪里不舒服。”又触及江纤尘担忧的眼神，问：“为什么这么问？”

江纤尘轻轻揉了揉他的双腿，很认真地说：“上一次，我亲眼见着鲛人族一对夫妻互种鲛人鳞，鲛人族全族的人都来为他们见证。等他们完成种鳞之后，我本来想继续看的，可是大祭司姐姐硬拉着我离开了。”

“为什么？”顾明允问，又给他盛了一碗饭。

江纤尘没心没肺地品尝着饭菜：“大祭司姐姐说，人家夫妻要交尾让我被打扰。我那时不知道交尾是什么，还去阁楼查阅了很多书。书上说，交尾是一件很美好很舒服的事，可是……”他抬头看了顾明允一眼，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