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碎片纷纷落地，如同下了一场银白的剑雨。

“子慕，你怎么在这？”谢虞见着韩子慕，心里一阵高兴，天知道他困在这鬼雾中过了多久。

周遭的一切皆是鬼王幻境，他茫然无措地在鬼雾中待了许久，一方面担心这韩子慕以及玉清师徒俩的安危，一方面担心着鬼王的事，直至近几日才查明了忧兰欢的位置，以及找到了鬼王白芷以及还没有修为的凌云翼，这才有了做任务的动力。

那时的鬼王才只是一个乐师，他便有了想法，阻止白芷的死亡，挽回鬼王的命运，因此见到韩子慕“劫走”鬼王的母亲时，他才下意识去阻截。

可他万万却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韩子慕，还险些对他大打出手。

“谢虞？”

见到谢虞时，韩子慕有条不紊的大脑突然混乱了，这个时间段不可能出现谢虞，有的只可能是现实生活中的谢虞。也就是鬼雾暴动被卷入的不止是他和傅朔两人，所有在鬼雾统治范围内的人都会。

没有身份的人作为旁观者出现。

有身份的人凌云翼，白芷，白隆还有所有鬼雾中的冤魂汇聚一起，重现了当年的鬼王浴火重生。

系统冰冷的声音缓缓答道：“获得任务线索：真相。支线任务五禹州鬼城已完成。任务奖励：天命【可浏览禹州鬼城后续事件，不可改变】，任务碎片2【可用来填补任意支线任务线索点】。”

韩子慕猛地一侧头，自己身侧的女人竟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脸色顿时白了一寸。

谢虞自然看出韩子慕的异常，这下也发现了原先躺在那里的女人不见，女人身上设置了阵法，正常情况女人从中脱困必然会惊动韩子慕，可韩子慕全程没有发现。

韩子慕二话不说，便往忧兰欢跑了过去。

“不可改变是什么意思？”韩子慕心里很乱，慌乱了一瞬，又开始有条不紊地梳理有限的信息点。

“这一段故事已经是历史了，不可改变。白芷会死，白芷的母亲会死，鬼王会重现。”系统缓缓解释道，“这是一个闭环，假如你改变了历史，那么白芷不会死，就不会有鬼王，没有鬼王自然没有鬼雾暴动，没有鬼雾暴动你也不会介入，你也就改变不了历史。一切都没有意义。”

这个道理韩子慕当然知道，可是他会不甘。尤其是想到白芷临走前的下跪，以及她眼中的光，浑浑噩噩十年，希望就在面前，你如何舍得叫她自我毁灭？

“我的故事也是历史吗？”韩子慕终于说出了这些年至今为止最大的驳论，原著的韩子慕会被朱雀骨融合，自己融合了，原著的韩子慕会死在反派手上，自己会吗？死在傅朔手上？

系统不再言语。

————

忧兰欢，后院，

如今已是春季，万物复苏，可当晚却罕见地下去鹅毛细雪。

还未轮到白芷表演，因此她正独自一人站在窗口，享受着难得的安静。

窗外灯火通明，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成群结队地许愿，今夜的月亮也仿佛格外的圆。

她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母亲离开了，自己孑然一身又有修为傍身，还有韩子慕教自己的两三道术法。这一次她头一回感觉道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感，就像小时候每次离开那沉闷的家，去田野里撒泼一般。

“白姑娘，该您上场。”小翠敲了敲门，轻声唤道。

白芷低声应了一句，心里对自己说道，就这次，最后一次。她手持琵琶，站上舞台，目光在一众嘉宾中扫视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又不在。

白芷垂眉一笑，这一笑不知包含了什么，随着舞台妆容被放大，显得魅惑非常。

寡淡而稀疏平常的琵琶曲缓缓弹奏，仿佛失了昔日的灵气。

可宾客所见只有女色与艳福，吹着口哨，高喊起哄。

白芷莞尔，转轴拨弦，曲调便横生枝节，变得萧瑟而锐利。

众人似乎也被这曲调所影响，原先叫喊也渐渐消退。

始于平淡，也终于平淡，白芷兴致缺缺地将一曲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