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下去，对方侧过身去一个踉跄，滚到了地上。四周可见度不高，可许唐的每一拳都准确地落在对方的脸上。

一放学，他便跟着冯雪来到一栋老旧的写字楼前，找了一处隐蔽的角落蹲点。下班的点，从里头陆续涌出许多上班族。临近九点，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走出来的时候，冯雪轻声说了句，“他们俩都是。”

他将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撇，拉低了鸭舌帽，一遍喝着可乐，一遍悄悄跟了上去。冯雪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他们身后。他一路上默默跟着，前面两个人嘻嘻哈哈，商量着待会儿要去哪个酒吧喝酒。许唐看准时机，将手里的易拉罐朝其中一个人的脑袋上砸去，两人刚一转身，他便闪进边上人烟稀少的巷子里。

“小兔崽子，找死啊？”两个人叫嚣着跟到巷子里，刚一没进黑暗，眼睛尚未适应环境，就被一个回旋踢踢倒在地。跟着一个坚硬的拳头落在了另一个人的鼻子上。

那人捂住鲜血直流的鼻子，狰狞着脸，疯狂地朝着许唐抓去，他巧妙回身躲闪，顺便一拳挥在刚从地上挣扎起来的那个人腹部。才一会儿功夫，两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就被这个十八岁不到的男孩接连打到在地上，捂着肚子□□不止。

许唐伸手蹭去嘴角的血，将帽子正了正。

“知道为什么被打？”他厉声问。

两个人痛苦的叫唤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许唐蹲下身，拽起一个人的头发，凑近了压低声音说，“欺负女孩子，你们真不是人。”

“臭小子！”那人疼得龇牙咧嘴不忘骂道。

“就这样打一顿，真是便宜你们了。”许唐将他扔回地上，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阴影笼罩着整条巷子，街灯从巷子口狭小的缝隙透进来，显得特别亮。

许唐留下躺在地上的两人，转身朝着亮处走去。

就在他刚要走出巷子的时候，忽然听见后面有动静，还未来得及回头，只觉得身边掠过一阵风，冯雪手里拿着书包朝着他的身后甩过去。许唐借机一侧身，拉住了从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轻轻一掰，那人痛苦地尖叫了起来，他手里的铁棍也随即哐当一声落到地上，滚到了他的脚边。

许唐从未想过，自己会跟冯雪并肩走在街头。更没有想到，冯雪给他争取了珍贵的几秒钟，才幸免被那铁棍砸到。

十点以后的街道少了许多行人，霓虹疏离，声音落寞。他俩都戴着鸭舌帽，低着头，专心致志地走路。

“刚才，谢谢了。”许唐说。

“客气。”冯雪回答得干脆利落。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找我帮忙？”

“我说过，你认识的人多，而且你自己就很能打。”

许唐仰起头笑出声来，路灯照在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上。

“那我换句话问，你为什么想要揍他们。”

“和你的理由一样。”冯雪说着抬起头来望着他，“你不也一直想揍他们么？”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一直觉得冯雪那双灵动的眼睛，每时每刻都在观察周围的人，那点小心思也成天揣摩着别人的想法。的确，她是个聪明灵巧的女孩子，只可惜将聪明都用在了坏处。

“毕竟我有责任。”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做不了什么，也不想这个时候再把事情闹大，如果能揍他们一顿，好歹替他们出了口气。”

等红绿灯的时候，许唐又问，“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之前对周菲儿和苏青的意见这么大。”

风吹散了冯雪的刘海，她压了压帽檐，让自己融进黑暗中，“嫉妒。”

绿灯起的时候，她一边走一边说，“家庭条件优越，长得漂亮，成绩好，人缘好。她们过的自由自在，没有家庭的压力，经济的压力，也没有学习的压力。甚至，周菲儿连考不考得上大学都可以毫不在乎。她们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她们可以笑得那么开怀，身上随便挑出哪一点，都让人羡慕。而我呢，每天过得小心翼翼，别人随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