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归！你猜猜这个如何？”沈健清站在一片灯笼下，指着其中一个灯笼上垂下的红绸，向思归扬了扬下巴，“猜两个成语，八个字，试试？”

思归凑过来，只见红绸上的谜面应是一首情诗：

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莲花丛，我柔有情千万种，今生能如谁共容。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得有缘来相会，共赏春夏如秋冬。

小声念出红绸上的文字，思归虽然明白诗的意思，但谜底为何却没有半点头绪。

微风拂过，吹起红绸，灯笼摇晃，一片飘动的艳红之中，思归眉头微蹙，是因解谜苦恼。他平日里多穿广袖长袍，今日却是行动相对方便的窄袖，比往日利落，还多了一丝英气。

只是穿着上微妙的不同，就能给他人眼前一亮的新鲜感。

沈健清观察思归反应，然后问道：“怎样？可猜得出？”

思归摇头：“猜不出，沈小哥可有眉目？”

“你个读书人都猜不出，我能有啥眉目……”

沈健清能把谜面上的字认全就算不错，猜肯定是猜不出来，但他之前给浔儿找过灯谜的书册，闲暇时也翻过几页，碰巧见过这谜语，所以知晓答案。沈健清本意是想在思归面前显摆一番才特意找了个知晓谜底的，但这谜面是首文绉绉的情诗，思归都说猜不出了，这题想必不简单，他一个粗人要是猜出来，也未免太假。再说，他只记住了答案，没记住解析，若是思归问起，他答不上来，不就露馅了？仔细想想……这找首情诗让人猜，到有点像话本里姑娘家表心意的手段……

沈健清约思归出来毕竟带着些那样的心思，这做贼心虚，顾忌也多了。思来想去，这头回把人约出来，还是应当慢慢来，万一思归多想，再把人吓着，可就没了下回。

沈健清：“无妨无妨，我就是觉着挺有诗意，猜不出咱就先去别处看看。”

“不猜了吗？”到目前为止，思归也没猜出来几个，就这么走了，微微有些不甘。

沈健清摆手：“咱先去前头看看有没有其他好玩的，猜灯谜的地儿也不止这一处，没准换个地方，咱就转运了呢。”

思归被沈健清说服，两人放弃了这里的灯谜，沿着河岸走上石桥，桥上人流涌动，桥下也时不时有画舫经过，更有歌女怀抱琵琶的坐在舫中，眉眼含笑，歌声婉转动人，撩人心弦。

行人密集，难免碰撞，思归避开这边，又会撞到那边，虽然前进艰难，但思归一直努力跟在沈健清身后，未曾走散。

沈健清走在思归前面，时不时回头兼顾下思归的情况，他突然停下，思归因为跟得太紧，直接撞上沈健清后背。

思归扶着头未及抱歉，沈健清就已拉住思归的手：“这么多人，可别把咱冲散，你要是丢了，李账房还不把我削了。”

思归无奈，他明明有跟上，两人前后不到两步远，如何会丢？

思归：“沈哥太过夸张……”

沈健清冲思归嘿嘿一笑，拉着人穿过人群，直到下桥后，人流松散，沈健清的手也不曾放开。

思归脸皮薄，觉得两个人手拉手走在大街上太过惹眼，最终还是先受不住，把手抽了出来，沈健清由着他，倒没说什么。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但街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时令水果，玩物摆件，夜市之上，卖什么的都有，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叫卖声，一片繁华景象。

夜市热闹，有许多新鲜物件，沈健清时不时拿起有趣的物件给思归瞧瞧看看，思归虽然摊位上的东西好奇，但也只是张望，不见他拿起什么，也不见他对这些东西有多大兴趣。

两人路过一个面具摊子，沈健顺手拿了个白面描金面具戴上，凑到思归面前：“思归！看我看我！”

思归：“……”

沈健清张牙舞爪，发出几声怪叫，模样幼稚的要命，思归别过头瞥向一边，竟有几分嫌弃。

沈健清撇嘴，摘下面具，眼睛转了转，像是打起了什么坏主意，随后一抬手就将这似狐似猫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