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父辈们那些情爱故事先不计较，沈健清抓住了方才思归那些话里其他重点，开口问道：“这么说，思归你母亲才是淮扬人，父亲不是？”

思归点头。沈健清摸了摸下巴，他今天才从浔儿那里知道思归来自淮扬，关于思归，很多事，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难得思归主动聊起这些，好似也不介意说与自己听，又问：“那思归父亲是哪里人？”

这问题一说出，思归的反应看着竟有些许为难：“我……不知道，我猜也许是南竹人吧。”

南竹？那思归和自己岂不是半个老乡？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要说“猜”？又为什么用“也许”？

沈健清：“你父亲没说过？”

思归：“嗯……但家父曾游历四方，有写游记的习惯，所到之处，均有记录，虽没有特意写过南竹，却常提到，用南竹与他处环境风俗做比较之类。”

沈健清点点头，他听明白了，思归父亲显然是对南竹颇为了解，若是用家乡来与他处比较也确实说得通：“但单凭这点……”

思归；“还有南竹的信件。”

沈健清：“所以你才大老远来这儿？”

思归：“不全是，也是想趁机出来看看。”

沈健清陷入沉思，看来思归来南竹的主要目的是寻亲，但不知道‘思归’到底是不是真名，如果是，那沈健清即使想帮，也不得不告诉思归一个打击人的事实：“思归，额……南竹其实……‘思’姓不常见。”

沈健清说得小心翼翼，观察对方神色。说不常见，其实是个安慰人的说法，基本上就可以说没有，南竹没有姓这个的。虽然南竹城不小，沈健清也不能完全笃定，但本地人就那么几个姓，外来的到有可能，但“思”姓……沈健清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确实几率渺茫。

“我要寻的……是‘风’姓，”思归说完像是知道沈健清刚才在想些什么，补充道，“思归确实是我的名字，但我……我随母姓。”

虽然随母姓的不多，但这世道也不是没有，思归父亲既然不是淮扬本地人，淮扬定居，估计是住在母方家里，随母姓到也说得通。

不过想归想，沈健清到不觉得事情一定如此，没准是有什么其他隐情，但这些看起来就有隐情的事，除非思归自己愿意说，他是不好过问的：“你在城里打听过了？”

“初到南竹时沿路粗略地打听过，不过没什么结果，我自己本来也没什么信心，就没再问了。”

沈健清了然：“那思归父亲叫什么？”

思归回答道：“风余篱。”

沈健清把名字记住，答应帮思归打听，不过要打听也要等白天，这事先放下，出来玩，还是要玩得尽兴。礼尚往来，思归说了那么多，沈健清后来也说了不少自己的事。比如自己的养父平常话不多但对自己就十分爱唠叨，还总是很忙碌，明明年纪也没有很大，却把他自己累得像个老头子。比如儿时如何闯祸，给养父惹了多少麻烦，此类云云，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沈健清讲得幽默，愣是把这些个小事讲得格外逗趣，时不时引思归发笑。

“元宵节的灯会更好看，花样也比月夕多，就那儿条街，”沈健清说了很多，已是口干舌燥，他伸手打开酒，喝了几大口润润嗓子，指了指岸边的街道，又开始滔滔不绝，“那条街特别宽，元宵耍龙灯，舞狮子都从那里过，特热闹，我以前……”

南竹对沈健清真而言是太熟了，熟到这一路好像哪里都有他的足记，哪里都有值得一说的回忆。

思归：“晚上在小船里喝酒，你也不怕掉河里。”

沈健清把另一坛酒递给人：“这酒绝对不醉人，你也尝尝！”

思归半信半疑打开盖子，凑近闻了闻，是桂花的清香，他惊讶的抬头看向沈健清：“桂花酒？”

沈健清又喝一口，眯了眯眼睛甚是满足：“嗯，虽说醉仙居的果酒有名，但月夕嘛……我想思归一定更喜欢这个，我这还打包了桂花糯米藕，还有他家的特色月饼，不过思归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