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就是恶。劝人向善，让恶人改过自新，不过是在无法完全‘除掉’恶的情况之下唯一的制衡手段，也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司徒遥想起祖母说起陈亚茹大出血的片段，唇角崩成了一条直线。

“嗯，我觉得有道理，”司烨竟然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总看到有人鸣不平似地说好人成佛需要九九八十一难，恶人成佛只需要放下屠刀，可是，八十一难不过是影视剧桥段，监狱出来放下屠刀的恶人比比皆是，也没见谁成了佛，大多数都是再次堕入犯罪的深渊。”

司徒遥微愕。

司烨仿佛完全不介意和司徒遥一起抨击‘恶人’，又道，“其实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压根儿就没有大恶小恶之分，偷了一个孩子珍爱的钢笔，对于那个孩子造成的伤害和偷了一个古董收藏者的传国玉玺、对收藏者造成的伤害是一样的，很该判一样的刑罚。”

司徒遥听着他这番‘耸人听闻’的说辞，一时震惊得没能说出话来。

“但那是不可能的，”司烨冲她一笑，很有几分挑衅的味道，“或许，这就是恶人被讨厌的原因？”

司徒遥：“……”

果然劣根还在！

“嘘，到了——”

司烨轻声道。

门口有个人坐着，像是医院门口分诊台似的作用，机械性地发给进来的人牌子，轮到司烨过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码’，那个人递给司烨一块牌子，而后看向司徒遥。

“新来的，”司烨语气十分轻松地扯谎，“我带来给上头见见，身份码明天办。”

那人没再说什么，显然这样‘挖掘新人’的情况也时有发生，挥挥手让他们进去了。

司徒遥简直要被吓出了一头冷汗，没想到就这么轻松地混了进来。

一时不知道该对司烨的‘经验丰富’持什么样的态度了。

“我记得你是外语专业的吧？”

司烨若有所思地回头问。

司徒遥点了点头，“嗯。”

“那接下来就靠你了，”司烨指了指前面，司徒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偌大的圆厅，四周蓝色的墙壁上开除许多条通道，像是通往不同的实验室，许多人像是蚂蚁一样来回穿梭着，却不见混乱，而中央巨大的仪器上挂着面朝各个不同方向的显示屏，上面陈列着序号，显示着看起来就繁复冗杂的英文。

司徒遥虽然是外语专业的，但是各行各业中都会有“专业英语”的存在，她也并不能完全翻译明白，但是学英语都知道靠上下文猜测单词的意思，所以，在司烨领着司徒遥若无其事地绕着圆厅转了第二圈之后，司徒遥的脸色终于变了。

“是实验室，”司徒遥低声道，“这些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各个‘分实验’的进程，如同加工厂的各个车间一样，这个控制台就是汇总数据的中心网络，各条通道的‘分实验室’提供数据过来，它负责运转处理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