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又……又是何——指？”

“他故意通过猪儿，说与我俩听他另有雄壮壮志，其实是为诱惑我俩好好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无形中让他活着容他脱逃。”

“好嘛，伺机从死鱼变活鱼！”说这个话的是李猪儿。

“自然，这只是另一种假设。”宰相大人说，“但就我内心深处来说，走到这一步，即便从死鱼变成活鱼，鱼仍旧是鱼，不是龙。不过，王不换当然另有企图，除了活着逃脱，还有什么？！”

“对了，”李猪儿说，“此人的死士，除了极个别的，大都宁死不从晋王殿下，这也是宦叔雄心壮志的根基之一吧？”

“还——在……在我的马……场？”

“全都绑在围栏上，四周是上千的铁甲战马，”严庄说，“一旦殿下下令，便都活不了了，成肉泥骨渣了。”

“真不知王——不……换给那些傻——蛋吃了啥——迷……迷魂药，”安庆绪面容扭曲说，“居然成……成了田横五——百壮……壮士。好，本——王成……成全他……他们！要……死还是容……容易的。来——人！”

来人刚要接令，严庄却对安庆绪说：“万一大事不谐，你我走投无路，这些死士倒还能用它一用的！”

“人家……听王不——换指……指令！”

“所以现在，你我得去拜会王不换，好言好语听取其雄心壮志，若是其雄心壮志无关你我之痛痒，不妨助其实现，以便讨其欢心，用其死士。”

安庆绪觉得也对，便挥斥去刚进来领命的手下。

而李猪儿如释重负，毕竟，王不换等于也救过他的命。

王不换又给除去双重甲胄，是流水和李猪儿联袂动的手。

流水是严庄为了和缓安庆绪与王不换的敌对关系而特意带来的，那孩子到底是王不换的继子，有他在和没他在，起码气氛上是截然不同。

如前所述，王不换从双重甲胄钻出来，不等于从彻骨寒冷中钻出来。不过，虽则他周身瑟瑟发抖，面对大燕国晋王殿下和宰相大人，却不卑不亢：“二位大人竟来探看罪囚，罪囚实在不曾料到。”

“闻所闻而来，问所问而来。”

“俺与严兄专……专来听——取宦……宦叔的雄——心壮……壮志。”

王不换却因牙齿打颤而说不出来话来。流水依偎他，等于用自家体温捂热他。严庄看得感动了：“殿下，要不打今日起，宦叔不再穿甲衣了。寒冬腊月的，换了你我，一样受不了，何况宦叔年老了。”

“关键要——看宦叔此……此番带——领众——死……死士来洛阳，真实目——的究系何……何在。”安庆绪给王不换开出条件。

“哦，二位大人听说罪囚对杨王孙说的那番交底话了。”

“那是宦叔故意说的，”严庄说，“当时猪儿老弟也在场。”

“二位大人来了，我便能说说自家真正的雄心壮志之所在了。”

“王渠帅要趁安大皇帝宴请上千臣僚观看脔割杨国忠之子起事？”

“想过，但割舍了。”

“宦叔不得——不打消此……此念，”安庆绪说，“你——和你的死士都给——我捉……捉了瓮——中之鳖了嘛。”

“纵然没给捉瓮中之鳖，丑人我也得弃置此念。”

严庄问道：“却是为何？”

“瞧瞧罪囚现如今这副尊容，与史书有关乱世创业之主的描写何止上穷碧落下黄泉。刘邦是拨乱反正的汉高帝，长得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颗黑子。这个长着标准皇帝外貌的皇帝，有意无意规定后代子孙逢见乱世，也须以堂堂相貌挽狂澜于既倒。

果不其然，东汉光武帝刘秀身长七尺三寸，美须眉，大口，隆准，日角。这还没完，尚有翻版的翻版，同样乱世中以奇人奇貌现身，那是蜀汉先祖刘备：身长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顾自见其耳。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看看人家，想想自身，似罪囚这样的丑人废人要做帝王，不啻于痴心妄想。”

“那——是，帝……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