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长乐道：“我知道。现实里她也见过这人，她这人其实做事敞亮，也没打算瞒着我，她喜欢那种的。我只是个例外。”

黄莺眉想了想，说：“那倒也没什么，我也在微博也有互动很亲密的，叫一枚炸鸡，估计是肯德基的粉丝。”

向树笑了笑：“现实里见过吗？”

黄莺眉摇摇头。

向树又问“那是大v吗？”

黄莺眉道：“不是。普通网友。”

向树总结，认为他们差距太大：“那可没什么可比性。”

黄莺眉看他野生杠精再次附身，表示和他无话可说。再坐一会，他们准备离开，林楚耀回来，辛慧笑道：“你送个客人送了这么久，真是十八相送。”

林楚耀没打算理她，向树道：“这酒吧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洗手间，估计林先生自己去都可能要排队，刚才邓长乐也去了很久，感觉比他呆在娱乐圈的时间都还久。”

邓长乐要辩白又恐反而暴露出来什么。便尴尬笑了笑，不回。没料到林楚耀脸色变了一变，没再说话，送他们到了门口，在月光下挥别的时候，忽然很正式的对他们说：“希望你们帮我一个忙。”眼睛却是看着向树和邓长乐。

邓长乐纳闷地看回他。

林楚耀道：“我知道你们是信得过的人，所以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对，我们是一对，但因为他的公职，希望你们替我们保密。”

邓长乐和向树都没料到他坦白得这么快，辛慧在旁边一瞬间脸色都冷了。

原来林楚耀因为自己的身份，其实远较别人更为敏感，就仿佛森林里的兔子，因为弱小，因为不太受保护，容易受伤也容易被中伤，每天都有大祸将至的预感，要在丛林里生活天生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为了保护林夜鹰，其实很少让他来自己这里。他早知道向树很容易看穿他们的关系，倒也不奇怪。刚才从洗手间出来，转头间看见不远处黑暗的楼梯里坐着人，隐约像邓长乐。虽然有这个疑心但又不方便上去辨认，但是向树刚才这么一说，反倒是直接告诉自己答案。他也不知道是向树是无心调侃还是特意提醒自己，事已至此，他也就干脆顺手推舟了。

邓长乐和向树都应允他，让他放心。

辛慧却是另外一番心情，明明都知道，可是听他对别人承认总是另外一种刺。有时候她会很自私地想，假如他一直没有对象，那他们会一直以一种最亲密的关系相处，即使不是情侣，即使别人觉得他们古怪，一直这样下去，她也是可以接受的。但你喜欢的人终究也会有他喜欢的人，这是一种诅咒，你们两个人只有一个人可以拥有幸福。虽然她也很邪恶，觉得如果他长伴她左右是一种不幸，那她不是不希望他不幸。但每一次他的承认都是刺破自己吹的泡泡，提醒自己，这十多年，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她发现邓长乐用近乎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她非常讨厌，一个妻离家散的人有什么资格同情自己。她笑笑：“神经病，这又有什么。人生无非是得不到，以及得到了发现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好。”

邓长乐当然不是同情她，也不知道她错以为那是同情，他温柔地笑了笑：“我演电视剧的时候，经常很羡慕里面的主人公，他们受到了伤害，背井离乡几年，回来立马就变成一个人，即使以前有多怂，回来一定就强大得不得了。可现实才不如此，我不一样，不管走到天涯海角，回来我还是我，也许会升一点级，但也只是同个版本打了几个补丁的我，我总是想我会成长到能处理那些复杂的关系，我能杀伐决断，作出最有利自己的判断，但那个我不在今天，在明天，一直在明天。明天好像永远不会来。”

辛慧眼红红，感叹道：“《飘》里斯佳丽最后咬着牙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但故事结束于今天。我有昨天，前天，无数的以前，有很多很多经历，但如今想想也没有什么故事，只是觉得厌倦。”

黄莺眉此刻无心理会他们的儿女情长，思考着向树姐姐的动机：“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