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背对着她们立在原地，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顾母厉声道：“转过来！”

方知意垂首，缓缓的转了过来，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顾母开口问道。

方知意颔首，“我知道。”

“你知道？”顾母冷笑，“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好啊，既然你说你知道，那你就给我说说看，我为什么来这里？”

方知意始终没有抬起头来，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没穿拖鞋的脚尖，“您是因为然然来的。”

顾母皱着眉，上下打量着方知意，看到她一直低头看着地下，忍不住倾身看了一眼方知意的目光所在。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她更生气了，冷声道：“去把鞋穿上，这么大人了也照顾不好自己，怎么能照顾的好孩子？”

然然一听顾母这么说，顿时急了，“奶奶，妈妈把我照顾的很好，她只是不太在意自己，你不要误会她！”

方知意不是然然，顾母这番话虽然说的严厉，但是浓浓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她轻轻的应了一声，走到沙发边上，穿上了自己的拖鞋。

“对不起，顾妈妈。”方知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道歉，但是一看到顾母，她就有说不出的歉意，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对不起？为什么？”顾母的情绪本来有一些软化了，但是方知意的道歉又一次将她点燃了。

方知意嗫嚅道：“我，我私自带走了然然，还害的希希受伤，我……”

顾母不耐的打断了方知意，“然然是不是你的孩子？”

“当然是！”方知意急道。

顾母挑眉，“你是她的妈妈，你带走了自己的孩子，和我道歉做什么？”

方知意瞪大了清澈的眼睛，怔忡的看向顾母。

顾母见她没有回答，也不以为意，继续道：“希希是你打伤的吗？”

方知意摇了摇头，“不是，但是她是因为来见我而受伤的，我难辞其咎。”

“既然不是你打伤的，你和我道歉做什么？”顾母又一次打断了方知意。

“顾妈妈，我……”方知意已经大概猜到了顾母的来意，她泪盈于睫，“可是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您！”

顾母长叹一口气，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恨铁不成钢道：“你是对不起我！你是应该跟我道歉，但是不是为了这些！一个女儿，不辞而别好几年，难道不应该向她的妈妈道歉吗？”

方知意万万没有想到，顾母会对自己说这番话，忍不住扑到了沙发前，双手攀在顾母的膝盖上，“对不起，顾妈妈，对不起，是我的错！”

顾母轻轻的试去了不知何时留下的眼泪，“傻孩子，这几年，没少受苦吧？”

“还好。”

“好什么？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顾母心疼的抚摸着方知意的脸颊，小心翼翼的将她拉至沙发上坐下。

顾母语带责备的说道：“你这个孩子，如果顾妈妈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