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感觉自己和零对视了很久很久，他知道在零的视角里自己也大有问题。

无论是那缕正在缩回夏果指尖的银白，还是死相凄惨的阿伟，都是很难用几句话解释清楚的事。

同样的，双手都已经变形的零，很明显也和自然人类搭不上关系。

夏果的脑子有一段时间的空白，他前所未有地希望知更鸟或者是狐人这时候能说些什么，但是越是期待越是不得，这几天一直吵吵闹闹的双姝，此刻都安静如鸡。

还是零先动了起来。

他的视线凝聚在夏果的脸上，双手仿佛变成了细碎的黑沙，很快，镰刀和巨爪都不见了，零重新拥有了人类的双手。

他动作缓慢，仿佛是怕惊吓到夏果，在夏果的注视中，零抽出了腰间的粘性燃烧手雷……

橘红色的火焰绽放开来，吞噬着夏果对面的那具尸骸，在那里，零留下的最后一丝异常的痕迹也逐渐要被抹除。

从头到尾，零都在盯着夏果看，在注意到自己的舰长还在原地发呆时，零伸出一只手，敲了敲自己的耳侧，然后把头歪向一边。

通信频道此刻异常安静，爱丽丝遵守着夏果的要求，保持着战时的静默，等待着两人进攻的结果。

夏果这才回过神来，他挣扎着跳下了阿伟的尸体，同样摸索着拿出了一枚粘性燃烧手雷……

“爱丽丝博士，我们已经清除了星港塔楼原本驻守的聚合体，对方疑似提前有所准备，对我们进行了埋伏，一共出现了两只聚合体。”

“我和舰长准备开始布设生命侦测系统，入侵星港登陆系统，请你再耐心等待一会儿。”

“……收到。”

因为说话的人竟然是零而不是夏果，爱丽丝略微有些迷惑，不过零并没有报出更多战损，看起来两人没有因为遭遇突袭受到太严重的损伤。

该说，不愧是小队内最强的两人么。

爱丽丝掌握着虚境模拟，在整个秘密任务期间，她掌握的数据已经可以把小队的大部分成员的实力量化，数据化。

零和夏果，自然是排在前列的存在，甚至于在爱丽丝的数据对比中，三个布鲁斯合起来恐怕都不能对零造成太大的威胁。

要知道布鲁斯虽然是领航员，但是他同样也是人联第三舰队的精锐之一，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可想而知能够以一敌三的零究竟有多强的实力。

不过眼下的结果依旧有些出乎爱丽丝的意料，虽然从拿到聚合体的样本开始，爱丽丝最主要的研究方向就变成了针对聚合体的实验，她也确实在这之前给小队了不少战斗方案以及聚合体可能的弱点之类的必要信息。

但是这也太快了……

爱丽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操作界面上的舰船时钟，夏果他们滑翔至星港上层平台到现在，一共也就过去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他们真正战斗的时间有多久十分钟七分钟五分钟

那可是两只聚合体啊……

在爱丽丝隐约察觉到某些人战斗时间上的异常时，她反而忽视了更明显的问题。

通信频道自爱丽丝的答复之后，又回归了安静的状态，不太正常的安静状态。

夏果和零这边，两人默契地做着不同的工作，在简单确认附近没有明显的其他生命体之后，夏果开始在星港平台和塔楼周围架设临时的生命侦测系统，以防因为灯下黑造成的意外情况。

而零则登上塔楼，开始破解布罗格星港的登陆系统。

夏果他们需要的舰队通信频道也在登陆系统之中。

人在看到超出想象的事物之后，总是会想要在心里找到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夏果也不例外。

零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是灵能觉醒者

不对不对，这家伙明显已经不做人了，他就算是觉醒了什么，也绝对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灵能，那爪子看着能一口气捏死好几个我……

那他得是合成人……

夏果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有道理，零长着一副中性的面孔，雌雄难辨，很少有强烈的情绪波动，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