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道：“不然呢？除了我谁还打过温大小姐……等等！你说的‘欺负’指的是……”

汉子一脸惭愧又尴尬，躬身行礼：“是我弄错意思了，以为你是对温柔非礼之人。许某在此给姑娘赔罪，实在抱歉。”

安宁看他：“许？你是许天/衣？”

许天/衣点头：“是。还要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安宁叹气，天/衣居士的儿子，怎么也不好再追究了。“温柔行事莽撞，且无自保之力，你若真为她好，还是将她带回‘洛阳王’身边吧。”

许天/衣垂目：“柔儿说，要将那做下恶行之人寻出来，给雷姑娘一个交代，才肯回去。”

得，又一个拿她“没办法”的。

安宁道：“你们愿意纵着她是你们的事，今日的误会，我看在你父母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了。再有下次，只要前来寻仇的人打不过我，我就去将温柔揪出来揍上一顿。”

“天眼”一扫，唇边冷笑浮现，拿出刚才包好的包子，朝一个方向掷了过去。不喂狗了，打“狗”也行。

树枝断裂的响动同人被击中的声音一起传来，随后就是人从树上摔落在地，口吐鲜血的声音。

安宁道：“温柔蠢笨，她身边可有的是‘聪明’人。刚才监视的那个，我曾在白愁飞身边见过。许公子还是好好想想，来取我性命的举动是不是真的‘误会’吧。”

许天/衣皱眉，若有所思，对安宁拱了拱手。

……

打一场架还是有收获的，安宁收获了一个更饿些的肚子。

诸葛先生笑道：“看你吃饭，都有一种我真是老了的感觉。”

安宁咽下口中的菜，嗔道：“世叔嫌我吃的多啊。”

诸葛先生乐呵呵：“不嫌不嫌，你若像余儿那食量，我才真该担心了。”

无情轻咳一声，慢慢喝汤。

安宁笑得贼贼的道：“哎呀呀，玉麒、玉麟和灵鹫去阿磐府上找横波玩了，派人带话说聊的开心，晚上不回来了。”

无情心知若不赶紧转移话题，自己一定马上成为被集火攻击的对象，好在话题还是有的。“宗正寺已经定下平阳郡王的亲王封号了，乃是‘信’字。”

官家最近梦游仙宫，据说在梦中陪同服侍在侧的就是皇十八子，平阳郡王赵榛。官家醒后认为平阳郡王八字旺父，有助于他修炼得道，所以近日经常将其带在身边，并加封亲王爵。

安宁道：“‘信王’？倒是挺好听的。我就说蔡京他们眼光不行，推举‘高人’竟然找九幽、黑光上人那种，那哪是‘高人’，分明是‘妖道’。看看凌霄上人，那才是光看着就像高人。”

凌霄上人是齐源观察培养多年，才敢送进宫中的人。齐源看重他不为别的，乃是为他一身家传的催眠入梦之法。安宁知道齐源培养了些“术士”，说好听的叫“术士”，不好听就可以直接叫骗子。除了教这些人些相术术语，别的一概按培养探子的方法培训。对此，安宁乐见其成。反正世人多信这些，被别人骗不如被自己骗，至少自己麾下的人不黑，不会过多索取财物，还能打探消息，保不准就有大用。

要说在作假这块上，安宁对齐源那是绝对信服的。就拿这个凌霄上人来说，他们本是一对兄弟。齐源除了找真正的修行人给他们讲述存世道经，还找了书法名家教他们书法，找了医者教他们医术，甚至找了舞者教他们体态。总之，怎么像高人怎么来。

这些不算，还要培养一种万事万物不入心、不入眼的状态。除了“修炼”，人间万物，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贫穷卑贱，都与他们无关。尊贵如帝王也好，卑贱如乞丐也好，统统一视同仁。为了达到这个效果，齐源让他们见了无数杀人抄家的现场，见识了无数一朝家破人亡的惨相。

在送人进宫的前夕，连安宁都以为会挑仪态更好些、对道经的理解也更深些的哥哥用。但诸葛先生和齐源却都选中了稍差一线的弟弟，也就是现在的凌霄真人。

对此，齐源摇头晃脑的跟安宁解释：“宫里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