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然说到做到，回去之后，便缠着虞清月和她们一起去街上。

虞清月岂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呵斥道：“师姐的私事你莫插手！”

齐然委屈地抱着脑袋蹲下，化出黑豹妖身，怏怏不乐地趴在她脚边，小声道：“络祭司其实还挺想和你多单独相处的……”

“那她应该自己来和我说。”虞清月淡淡道，“她是除妖师，自然知道妖族对情爱没有那么多拐弯抹角的流程。”

“那师姐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办了她？”齐然困惑问。

虞清月沉默几秒，才回答：“她毕竟是人族，还是走些流程罢，我与她是情投意合，而非贪图皮囊之上的快活。”

话虽如此，夜里络冰轮打算继续睡地板时，她还是将人抱上了卧榻。

“最近齐然带你去了不少地方。”虞清月先开口，“她生性活泼，好奇心重，你莫要跟着她学坏了。”

络冰轮笑着摇头，“这倒不会，齐然从未出入过风月场所。”

“她确实不喜欢那些地方，嫌吵。”虞清月淡淡一笑，忽然翻身伸出手，将背对自己的络冰轮拉入怀中。

“听齐然说，络祭司想与我单独逛街闲聊？”

络冰轮正愁要怎么向她坦白，毕竟她们马上就要离开栖凤城了，万万没想到虞清月就这样随口问了出来。

这也不算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不过是互相生出情愫的两个人想要更了解对方罢了。

“听闻栖凤城的人族将羽族视为家人，我想亲眼看看是不是这样。”络冰轮点头，“如果你能陪着我，那再好不过。”

“那么，你看中何处？”虞清月笑着追问。

络冰轮早就有了约会地点，也笑道：“城南梧桐馆。”

-

梧桐馆临江，分三层，第一第二层皆是用餐，第三层住客，顾客基本上都是羽族，但也不拒人族。

毕竟栖凤城人、妖两族共存，时常有和人族结为道侣的妖族会带另一半过来吃茶看景，反之亦然。

络冰轮带虞清月去了二楼，挑了个靠窗又临江的位置坐下。

“想吃什么？”络冰轮问。

“这家的桂花蜜藕最好吃。”虞清月道，“其次是‘孔雀鱼’和糖醋排骨。”

络冰轮在典籍里见过孔雀鱼，可那鱼出自几万里之外、另一座大陆上的异国，闻言不禁好奇地轻咦一声，照她说的点了单。

谁知菜端上来时，孔雀鱼竟只是摆成孔雀开屏状、以辣椒段点缀鱼块的清蒸淡水鱼。

络冰轮盯着蒸鱼看了几秒，失望地小声问：“这菜为何不叫‘孔雀开屏’？”

“那客人就不知道它是鱼了。”虞清月夹了一块蜜藕给她，“梧桐馆的菜肴大多数都是供应给羽族，羽族喜好吃鱼，这么起名通俗易懂。”

络冰轮哭笑不得，夹起蜜藕正要吃，忽听楼下传来熟悉的女声：“掌柜，可有见过此人？她是我同族的姐姐。”

蜜藕从筷子上掉了下去，络冰轮愕然看向楼下，只见一名头戴素色兜帽的人正站在柜台前，手中拿着一幅画像。

化妖之后，络冰轮的听觉与视力都敏锐了不少，一眼就看出画像上的人是她。

而拿着画像问掌柜的女人……是她同族的妹妹，络听弦！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兜帽女人转过头。

四目相对，络冰轮筷子一放，向虞清月道了声歉，匆匆跑下楼。

“听弦！”她一把拥住兜帽女人，有意避开她的小腹，柔声道，“走，我们去上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