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难道就是永宁侯夫人，顾家三兄妹的娘亲？可为什么永宁侯夫人会和毫无关系的秦蓁长得那么像，反而和亲女儿顾清澜却不像。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隔壁已经没有声音，秦蓁猜想永宁侯可能已经睡下了。她满腹狐疑地将地上的画捡起来放回桌子，确定没有遗漏的了才准备开门出去。
然而门刚开了一条缝，她就看见顾清月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过来。
她吓得赶紧关上门，背靠着房门。
轻盈的脚步声从她的身后走过，秦蓁感觉背心都是冷汗，呼吸也急促的喘着。
顾清月端着汤药停在顾侯爷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屋子里响起了顾清源淡淡的声音：“进来。”
顾清月这才推开门进去。
她进了顾侯爷的屋子后，秦蓁心上紧绷的那根弦才总算松懈下来，但她还是不敢开门离开。顾侯爷的书房和卧室就是一墙之隔，她刚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顾清源肯定听到了，但他没有过来，很可能是猜到了她在偷听。他不拆穿她是因为他是顾家最宠顾清澜的人，但要是被顾清月知道了，少不了要被说教一番。秦蓁决定还是留下来等顾清月离开了再走。
“父亲睡着了？”隔壁传来顾清月特意压低的声音。
顾清源没有说话，秦蓁猜他应该是点了头，接着又听顾清月道：“趁着这次让他休息一下也好，省得他没日没夜的应酬，就算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这药我先晾一下，等父亲睡一会再让他喝下。”
顾清源看着床上的顾侯爷，又想起刚才两人说的话，脸上不禁染了一层愁容，点头道：“好！”
顾清月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顾清源旁边，微叹道：“早劝过父亲不要搭理这些递帖子的人，他还不听。这不，出事了吧，好端端的去对弈，结果喝得烂醉不说，还掉进池塘，这幸亏被人看见了，这要是没人看见，他岂不是就要泡在那池塘里。”
顾清源叹息道：“这京城本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有些事不是咱们想避就能避开的，父亲也是没办法。”
顾清月似乎哼了一声：“我是不懂朝堂上的事，可我看不惯他们虚伪的嘴脸。当年圣上感念父亲的救命之恩，封了父亲一个侯爵之位，他们就不高兴了。处处针对排挤父亲，可他们哪里知道，父亲为了就圣上，那可是差点没命的，难道在他们眼里，圣上的名还不值一个永宁侯的封号吗？”
“不是不值，而是父亲对陛下一片忠心，他们在父亲这里无利可图。”顾清源淡道，他初入京城求学时，没少遭受那些世家子弟的轻视。幸亏他遇上了太子殿下，成了太子身边的伴读，那些人畏惧太子才不敢找他的麻烦。
顾清月带着冷嘲的口吻道：“既然知道无利可图，如今又递什么帖子，父亲离京这么多年，他们难道还会盼着父亲重回朝堂吗？当初咱们顾家处处受人刁难的时候，这些递帖子的大臣里可没有一个为咱们家说过话，他们谁心里不是在骂父亲傻。如今哥哥高中，父亲重回京城，他们又想着来巴结了，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言语中尽是对这些趋炎附势的大臣的鄙视，亏他们还是熟读过四书五经，礼仪孝悌的人。做了官之后满脑子都是如何升官发财，却把这些做人的基本伦理给抛到脑后去了。
秦蓁在一旁听着顾清月的这些数落，心中不由赞叹，顾清月平日里给她的印象都是温柔贤淑的，今日竟意外见识到顾清月的另一面，这个姐姐她还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顾清源冷笑：“朝堂就是这样，没有十足的好人，也没有十足的坏人，草随风动，才能保住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那不就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吗？”顾清月说完才想起顾清源也在朝中，默了一下，轻道：“其他人我不做评论，但我相信大哥一定会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顾清源勾起嘴角，淡笑了一下，笑容却没有达到眼底。尔后低垂着眼，沉默了下来，神色愈发凝重，以前他也想着自己日后入了仕，定要做一个老百姓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