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磷拐了话头,矛头直指玄奕:“想要与神修成正果,无异于痴人说梦。早早放弃,对你对碧清皆是好事。”
“痴人说梦,与我何干?”
玄奕冷笑道:“我又不是痴人。”
衣袖传来带着怒意的拉扯,玄奕眉尾一挑,没再出声。
对上碧清古怪的眼神,他问道:“碧清,你盯着我做什麽?”
碧清问道:“在妖界的时候,我怎麽不见你爱对旁人冷嘲热讽?”
玄奕直言:“有阿决在,这种事不需要我。”
碧清:“……”
无磷哂笑:“原来你这狼妖还有个嘴利的手足。碧清,你千万小心,离这狼妖远些,免得被他们欺负!”
碧清实在无语,提醒道:“前辈,斋心瓶一事你还未与我讲明。”
无磷干笑一声:“只顾着与这狼妖拌嘴了。”
他清了清嗓子:“正如你所见,斋心瓶已经成为我的心脏,与我融为一体。你们若是想取走斋心瓶,刨开我的胸膛便可。”
玄奕眼瞳微眯,一双鸳鸯眼瞳如潭水般深不可测。
碧清焉地瞪大了双眼:她如何下得去手取斋心瓶?!
她瞧着无磷,又看向玄奕,无措地站在原处。
怕玄奕快人一步动手,她扣住玄奕的手掌,急急地开口:“前辈,定有别的法子取斋心瓶吧!”
“既以融为一体,便是密不可分,再无他法。”
无磷淡淡道:“若是下不去手,等我百年後再取斋心瓶也不迟。”
他一笑:“只要你们等得起便可。不过那时斋心瓶是否还有作用,不得而知。”
玄奕眼中多了几分凶狠与凌厉。
千辛万苦才寻到斋心瓶,他定要夺回去。
他正欲冲上前了结无磷,胳膊却被人一把抱住。
顺着那力道看去:碧清满眼乞求与怜悯,对着自己一个劲儿地摇头。
玄奕面颊微微颤动。
她下不去手的事,他可以为之代劳。
他不愿因此事伤了碧清,不愿因此事与碧清分道扬镳。
但事关狼妖一族,他必须取舍。
玄奕咬着後槽牙道:“碧清,松手。”
手臂被人抱得愈发紧。
无磷轻笑一声:“碧清,你且放手。我倒要看看一个对付金鱼仙子都困难的狼妖,有什麽法子靠近我。”
嗓间攀上痒意,他擡袖遮掩,闷咳连连。
紧紧抱住玄奕的胳膊碧清地问,拖延道:“前辈,金鱼仙子又是怎麽一回事?!”
玄奕对金鱼仙子的事毫无兴趣,他只想取得斋心瓶,赶回妖界净化水源,让族人早日喝上干净的水。
可他又有一点自私,不想当着碧清的面对无磷下手。
“你看到的那些金鱼是小仙,他们原本容貌俊美异常,与生活在东海的鲛人比肩。”
无磷道:“秽气日积月累,一点点侵蚀着渭水河,我的灵力有限,最後实在难以净化。是金鱼仙子们,为了渭水河与人界甘愿牺牲自己,以肉身做器皿,承载并净化秽气。”
“他们到底是小仙,灵力浅薄。时间久了便被秽气侵蚀得面目全非,痛苦异常。今日他们攻击你,也只是想找个理由,结束折磨。”
无磷痛苦道:“是我对不起他们。”
他等了须臾,发觉玄奕没有动作,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