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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4页）

“我只是好奇，你的剑法，为何和我外祖父一样。”

刚刚一路上我都在回忆，现在可以完全确定，戊羌刚刚的招数，都是外祖父以前用的。

幼时我看外祖父练剑，觉得有趣，还拿着小竹条让他教过我几招。

戊羌眸光暗了暗，“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说什么疯话呢。”

“不。”我摇头，“你到底从何学来，外祖父当年意外战死沙场，剑法压根没来得及传下。”

“我也只是年幼时学着玩，才大概记得一些。”

“你记错了。”戊羌声音低了低，径直去牵林子里备好的马，“赶紧上马，将士们还等着你回去救治。”

“你认识我外祖父。”我试探开口，“而且你们关系不错。”

“所以你已经明里暗里帮了我好几次了。”

“苏黎，你在瞎想什么。”戊羌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再不走，我就把你丢回谢珩那儿。”

我瞳孔一震。

黎这个字是外祖父给我取的，算是我的小名。

十三年前，外祖父过世后，父亲就让人给我改了名字，叫苏沫。

所以极少有人知道我原先的名字，就是谢珩也不清楚。

戊羌一个外族人，怎会知晓。

“随你，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我心一横，拽着他不让他上马，“你为什么知道外祖父给我取的小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你害死了我外祖父，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你逼问出来的？”我死死盯着他。

沉默了片刻，戊羌摇摇头，终于开口。

“你外祖父，曾经救过我性命。”

他低声讲起当年的经历。

那年，戊羌才七岁。

他被父母抛弃，流浪时意外闯入南齐边界。

南齐民众将他抓起来，要活活烧死。

正在巡视的外祖父见了，好心把他救下。

从那以后，外祖父就一直把他养在身边。

但因为他身为北羌人，鼻梁眉眼比南齐人更深邃，会被一眼认出，所以外祖父给他制了面具，让他时刻带着，对外称要遮掩疤痕。

外祖父像对亲孙子一样疼爱他，他也孝敬爱重外祖父，彻底忘了自己北羌人的身份。

在十四岁能挥剑上马后，跟着外祖父四处征战，始终护卫在外祖父左右。

直到他十七岁那年，老皇帝忌惮外祖父，怕他功高盖主，就设计让外祖父被北羌军队围剿，又迟迟不派援军。

外祖父带着亲信的将士们苦战了三日，还是寡不敌众，被乱箭射死。

最后的时刻，外祖父舍命救下了他，叮嘱他隐姓埋名安稳活下去。

但这一次，他没有听话，因为他要替外祖父报仇。

凭什么外祖父忠心爱国，却被奸人算计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要让那些阴险小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在得知南齐驻边的军队由参与暗害外祖父的将军接管后，他毅然投身去北羌参军。

第一次上阵杀敌，他就直奔南齐首领，斩了那将军首级。

从那以后，他在北羌青云直上，直到坐上了主将的位置。

他摘下面具，露出清隽俊朗的面容，“这个面具，是我十七岁生日时，外祖父亲手做的，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戴着。”

我轻抚着那满是岁月痕迹的面具，心里酸涩得厉害。

外祖父猝然离世后，镇国将军府便备受冷待，一蹶不振。

也是从那时起，父亲开始明目张胆的疏远母亲。

当初央求着皇帝赐婚的谢珩，也试图不认和我的婚约。

最后谢珩是迫于外头传言的压力，不想被人说背信弃义，才勉强娶我进门。

原来上一世落到最后那个地步，背后原因环环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