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一下疼白了,但还是咬着牙忍住,“公主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
“你不是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吗,坐马车太慢了,我的战马可是能日行千里,保准在一盏茶的功夫内,便送你到教坊司。”
说着,裴衔月豪迈的一甩马鞭,“坐稳了!”
随着马蹄高高翘起,紧随着便朝前直冲而去,闻析往后一仰,险些被甩下去。
为了稳住身子,只能抱住了对方的腰。
感受到身后环绕的手,裴衔月勾唇,这段时日来积攒的郁郁,都在这一瞬消失殆尽了。
但她没看到的是,闻析脸色惨白,额头不断冒出了冷汗,嘴唇都因为忍痛快被咬破了。
而被甩在后面的吉祥,则是着急的跳起来喊:“等、等等奴才!”
没法子,吉祥只能驾着马车在后面追。
战马的速度,本就是一般的马都追赶不上的,何况还是四个轮子,拖了轿子的马车。
“吁——”
裴衔月勒停了马,她先翻身下了马,转身朝闻析伸出手时,却被他苍白的脸色给吓了一跳。
“闻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
说着,裴衔月便要上手检查:“难道是先前受的伤还没好全吗?”
虽说裴衔月也不可能会当众脱他的衣衫,但他受伤的部位,却是不可描述的,且还是因为那档子事。
闻析本便面子薄,更别提他还是因为那档子事而受的伤,才导致骑马时腿更是一种折磨。
他按住裴衔月的手,缓了口气道:“没事,多谢公主送我一程,教坊司此地,公主女子之身,还是莫要踏足为好。”
但裴衔月却毫不在意道:“你都去得,为何我去不得?闻析,你该不会是背着我,私会姑娘吧?”
闻析:“……”
看出裴衔月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他,没法子,闻析也只能忍痛,借着裴衔月的力道下了马背。
闻析一入教坊司,也顾不上身旁的裴衔月,便直接问:“玉露呢?”
玉露?这不是姑娘的名字吗?
难道闻析这火急火燎的,真的是来找姑娘的?
并且看他这副样子,明显这姑娘还是对他十分重要的。
裴衔月自认和闻析认识的时间也不算太短了,何曾见他,对人如此着急过?
所以昨日闻析拒绝与她同坐,当真是因为心里有人了?
她不服。
作为大雍最为尊贵的安乐公主,她竟是连教坊司的一个小小官妓都比不上?
被问话的小侍女支支吾吾:“这位大人,玉露姑娘今日怕是不方便见客……”
闻析的脸更黑了,难道昨日曾邺在教坊司留宿了一整夜?那他岂非是对小妹……
想到这里,闻析懊悔极了。
昨夜他便不该贪杯,若是他没有贪杯喝醉了,便不会在面对新帝的求欢时,失去抵抗的能力,让对方折腾了他一整夜。
也便不会耽搁到现在,才知小妹昨夜出事了。
若是小妹真的被……他这一辈,都不会原谅自己昨日的失职!
闻析一把推开小侍女,快步往春风阁而去。
小侍女拦不住人,只能赶紧叫人去通知坊丞。
“哟闻公子,您这火急火燎的,这是要做什么去呀?”
在快到春风阁时,转弯处却被及时出现的坊丞给拦住了去路。
闻析的怒火已经到了极点,偏深这坊丞还敢嬉皮笑脸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简直是找死。
从前,闻析不喜欢封建社会的杀人如麻,若是能用文明的方式来解决,他也不愿见血。
可此时此刻,他头一回动了杀念。
一步上前,揪住了坊丞的衣襟,“我先前给了你整整一箱黄金,再三叮嘱,不准任何人见玉露,更不能让玉露出来接客,可你是如何做的?”
“此刻,春风阁内,是不是另有他人?”
坊丞见闻析如此怒气冲冲的过来,便知他必是已经知道了,便干脆承认,一脸颇为无奈的狡辩。
“闻公子,实在不是我不讲信用,你付了黄金是不错,在之前,我也的确是信守承诺,没有让玉露出来见客。”
“可昨夜的那位大人,可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坊丞可以得罪的,那可是才立了大功的功臣,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
“他点名了要让玉露来接客,我又如何敢拒绝,除非我这坊丞是不想做了。”
他们竟真的让小妹去给曾邺接客了!
闻析一把将人推开,“滚开!你的事,我之后会和你算清!”
坊丞一抬手,立时有几个壮汉挡在了春风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