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简直是疯了!你怎么能直接将我带回宫,还是当着我家人的面?”
这狗东西是生怕旁人不知他们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闻析甚至不怀疑,倘若他松口的话,以裴玄琰的疯性,怕是要直接昭告天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朕怎么能是随性妄为呢,朕是问过你的意思,当时朕问你,是选你兄长,还是选朕,你主动搂住了朕的脖子。”
“若是不信,等有机会,你可过问你兄长,这事朕的确是没有胡说八道,朕说了尊重你的决定,自然是言出必行的。”
去他的尊重他!
分明便是趁着他发烧,意识混沌不清时趁虚而入。
闻析真是又气又恼,最后干脆一扯锦被,又躺了回去,并将锦被扯过头顶,盖住了整张脸。
只有被隆起的,一点点的小山高度,彰显着底下是一颗气愤的脑袋。
“滚吧你!”
裴玄琰简直是要被他可爱死了,直接大笑出了声。
“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朕真是喜爱死你了。”
一面说着甜言蜜语,一面又哄着人:“好了,莫要盖住脸,不然便没法呼吸了。”
“放心,除了你兄长和妹妹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看见,而且朕乃天子,除非他们是活腻歪了,否则谁敢在背后说朕的闲话?”
闻析掀开锦被,没好气的又拍掉他的手,“妙语也便算了,但我大哥一贯心思深,若你太明显,会被他瞧出端倪来的!”
裴玄琰却全然死猪不怕开水烫:“瞧出来又如何,那到时便不算是朕说的,而是他自己猜出来的,如此朕与你便不必再偷偷摸摸。”
“让全天下都知晓,你是朕的,只属于朕,岂非两全其美?”
闻析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和这狗东西说不通,闻析便不想再浪费口舌,而是掀起锦被便要下床。
说不通,他走总行了吧?
裴玄琰的长臂从腹部,拦腰一把揽住,顺势搂到了怀中。
在闻析不由往后仰时,顺势在他的唇角亲了亲。
“朕与你玩笑的,怎么没说几句便生气,还要调跳走了呢,脾气这般大,看来都是朕惯出来的。”
闻析挣扎了两下,“谁与你玩笑,放开我!”
“好好好,都是朕的错,朕道歉,朕反省,朕日后一定多加注意,可愿意消气,再给朕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闻析拿白眼横他,“你日日嘴上道歉,有改正过吗?你的保证,就跟放屁一般,毫无公信力。”
“怎么会,朕是天子,君无戏言,只是床上与床下,自是不一样的,谁让宝贝你如此迷人,将朕迷得神魂颠倒,在你面前,朕总是会失了理智,无法克制,这也怪不得朕。”
闻析没好气踹他。
裴玄琰任由他踹,等他踹累了,才不急不缓的拿出了份拟好的折子。
“等到开春,便是三年一次的春试了,你如今已是礼部郎中,可想要参与此次的春试监考?”
提到了正事,闻析果然便安稳了下来。
毫不客气的从裴玄琰手中拿走了折子。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虽然大壅沿袭了前朝的科举制,但科举依旧是被门阀所垄断,尤其是承光帝统治时期,卖官鬻爵更是被放在了明面上的行为。”
“以至于民间百姓常戏言,上门无寒子,朱门酒肉臭,虽然前头的秋试,陛下钦点了状元,但如今的科举,依旧还是门阀当道。”
“若想要真正做到公平公正,主考官尤为重要。”
若是上梁不正,自然下梁也就歪了。
裴玄琰非常直接:“所以,只有让朕的闻析来亲自坐镇,朕相信此番的春试,必然会成为大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第一榜。”
但闻析却摇摇头,“我如今才只是礼部郎中,且不论是学识还是认可度,都还远远不够。”
“朕说你够你便够,放眼整个天下,除了你没人能够胜任。”
裴玄琰这情人眼里出西施,宛若昏君一般的言辞,真是让闻析哭笑不得。
“我的意思是,我可作为副考官,主考官由时任平县县令的许方信来出任,他本便是寒门出身,又是大壅第一位豪门状元。”
“不论是学识,还是在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由他来坐这个位置,自会使天下读书人信服,同时也能让朝廷闭嘴。”
裴玄琰自然明白闻析的一番良苦用心,带着老茧的指腹,摩挲着闻析的面庞,“闻析,你当真不会觉着屈居副职而有所委屈?”
“我为何会委屈?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和效果,无论是在什么位置,都是一样的,何况以我的阅历,还远远不够职,你心中也很清楚,不是吗?”
裴玄琰叹了口气,“朕不清楚,因为朕在你的面前,情愿当个昏君,也不愿叫你受任何委屈。”
闻析眸光微微一动,却错开了视线。
“开春在即,陛下若觉得没问题,便早些拟旨,后面还有的事要忙。”
但裴玄琰多少还是有所顾虑:“可你的身子……”
闻析打断他:“若是你不折腾我,我早便已经好全了。”
“是朕的错,朕保证,日后一定有所节制,不再太久。”
闻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