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析直觉不对,不由往后倒退了一步。
但一退双腿便钻心的疼,让他一下失力,往后一个踉跄。
裴玄琰一步上前,揽住他后腰的同时,弯腰绕过他的双膝,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裴玄琰你放我下来!”
但偏执的皇帝如何会听,反而稳稳抱着人,一面顺着长廊往前走,一边任由闻析在他的怀里对着他拳打脚踢。
“庭雪,若是你想招来更多的人,只管继续叫喊,毕竟朕比任何人都愿意看到,别人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
闻析简直是要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可裴玄琰依旧不松手,闻析气急之下,扭头张嘴便对着他的肩一口咬了下来。
但他显然低估了对方的肌肉,实在是又厚实又硬,差点儿把他的牙都给崩掉了。
“庭雪,即便你再否认,也无法否认你曾与朕所经历的一切,你不能如此绝情的,一棍子打死,不给朕任何机会。”
“朕做皇帝,你不愿意与朕一起,说朕的肩上担着天下,可朕说朕不做皇帝,你却又更绝情的要与朕分开。”
裴玄琰的语气是那样的卑微而又痛心,“朕做也不对,不做也不对,可让朕的世界里没有你,朕做不到,这比让朕死,还让朕无法接受。”
他将闻析放在暖榻上的同时,握住闻析的手,凝视着他,那般的苦苦而恳切的哀求:“庭雪,不分开好不好?求你,别丢下朕。”
闻析别过首,不去看他,“我们已经结束了。”
“不,朕不认,只要朕不认,我们就永远没有结束。”
闻析想甩开他,“放开!”
“不放。”
闻析踹他,“滚开!”
“不滚。”
闻析简直是要气死了,“你……唔!”
忽然双腿又开始了熟悉的痉挛,闻析一下卸了力,痛苦的蜷缩身子。
裴玄琰当即变脸,立时屈膝跪下来。
“是腿疾又犯了吗?别急,慢慢呼吸。”
裴玄琰一面安抚,一面用双手熟练的从小腿开始按揉。
这是之前那位游医教裴玄琰的,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和闻析腿疾犯时的痛苦。
闻析半张脸都淹没在引枕之上,因为疼痛汗水浸湿了整张面容,他死死咬着牙关,没让自己再痛吟出声。
而裴玄琰看得更是心疼不已,“庭雪,宝贝,疼便喊出来,或者是咬朕,不要自己硬撑着,好吗?”
闻析已经没力气和他说话,只是默默地忍受着。
等好不容易熬过去了,他也彻底的没了精神。
裴玄琰慢慢的,将他的双腿尝试着伸直,只有可以伸直了,双腿才算是缓和。
确定暂时无碍了后,裴玄琰又将人抱到怀里,他知道闻析是不愿的,所以他这是在乘人之危。
趁着闻析没有力气,甚至连骂他的精力都没有,将人抱在怀中后,细细的给他擦拭汗水,又将他打湿的乌发慢慢整理至耳后。
只是在他顺势,低下头想要亲时,闻析却别过了脸。
而这回,裴玄琰倒是没有如从前一般,只顾着自己欢愉,而不顾闻析感受的强迫他。
闻析避开,不让他触碰,他便又直起了身,只是以带着老茧的指腹,缱绻而又缠绵的,抚摸着闻析的面颊。
“朕不强迫你,只要是你不愿的,朕都不会强加于你,只一条,让朕陪着你,不要将朕彻底的推开,不然朕会发疯。”
“朕会死的,庭雪,朕真的会死。”
闻析闭目,嘴上毫不留情:“那你就去死。”
可裴玄琰却又笑了,笑得十分欠:“庭雪,朕知道你总是嘴硬心软,你舍不得,舍不得让朕死,朕都知道。”
知道你个屁。
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脸皮到底是怎么修炼的,怎么能这么厚而又毫无自知之明。
恢复了些力气,闻析便不让裴玄琰碰了。
撑着也要自己坐起,“你可以滚了。”
“朕不走。”
他有理有据的说:“为什么太子能留宿,朕却不行?这对朕不公平,既然庭雪你要一视同仁,那怎么轮,也该是轮到朕来陪你了。”
闻析简直是要被他气笑了,但转而意识到不对,“你怎么知道太子留宿了?”
“你派人监视我?”
不,更准确的说,是他自己亲自监视,也不是监视,而是如伥鬼一般的盯着不放。
“朕怎么舍得派人监视你,但朕自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