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足够先天之气消失殆尽。

“三岁多一点？”陆生明眯着眼回想：“我师父说，我刚会跑就鸡嫌狗憎了，他被闹得头痛，着实没办法，便丢栗子叫我剥。”

“……”师父真是严厉，还苛待小孩。岑越低头瞧瞧手指，又想一想三岁幼童白玉豆腐似的软手指，心有余悸地吞了吞口水，心想要成大事，居然得从三岁就开始劳其筋骨吗。那他还是当只小妖怪吧……

陆生明大笑：“我自出生由师父养大，一两岁开始吃丹药塑肉身，怎么会和普通孩童一样呢？剥栗子和剥瓜子无差。”

这话实在是是哄他放心。岑越听了，信以为真，大大松了口气。两人双体同心，都有些看不得对方在他们没有参与的过去吃了那么多苦。

一人一妖在厨房这方寸小地谈情说爱，哪里还顾得上灶上炖着鸡，屋外饿着人。直到颉虞在院子里闻着厨房飘出的香味，肚里五脏庙闹翻了天，才怒气冲冲踹开了厨房门，一连声喊着吃饭吃饭吃饭，把一小间室内的浓情蜜意搅个尽散。

岑越出了厨房，陆生明的效率就高了很多，不一会盛出一盆栗子炖鸡，擀了面条就鸡汤下了三个人的份。

一顿简单朴素的晚饭，拍马也比不上西山大长老招待的那顿丰盛宴席。岑越却吃得开心，面条吸溜得呼噜呼噜，被颉虞嘲笑像是拱食的小猪。岑越也不辩解，亮着双眼把脸埋进碗里，模模糊糊道：“陆生明做得好吃吗。”

好吃得心脏都温暖起来。他偷偷摸了摸左胸，胸腔下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用力又飞快。温暖的血液从心口迸射出来，四面流向全身，整个身体都暖融融。

三位将陆生眀做的饭一扫而空。山中黑的早，外面天色已然擦黑了，陆生眀吃完饭，决定今天早一点锁门，颉虞不愿意化人形，捷足先登跑了出去锁门。陆生眀收拾碗筷，岑越负责擦桌子。

家务事做完，颉虞钻进了西屋，那是他的房间，摆明了不愿意碍事。陆生眀拉着岑越的手，在黑暗里静静走向堂屋。

昆仑的夜晚十分清冷，由于空气干净，月光格外澄明如水。月光，模糊的夜色，气氛陡然变得紧张，微妙又暧昧起来。岑越的手心微微出了汗，热乎乎地发潮，手指交缠很是滑腻。

“这是你的房间？”岑越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液，润湿干涩的喉咙，扯了话题缓解气氛。

“嗯。”陆生明的声音也略有异常，听上去像是绷得厉害，他抓着岑越的手，推门带他走进去。一进门便见一张八仙桌，供着不认得的哪位神仙，向里走，有扇山水的屏风，转过屏风，看见了陆生明的床。

岑越顿时心跳得厉害，他扭头，陆生明正温柔看他。两人视线交接，岑越从他瞳仁中看到红着脸的自己。他眼中，也定然有一个情意满溢而出的陆生明。岑越心悸得厉害，只觉空气稀疏，喘不上气。他屏着息悄悄地吐了口气，依偎过去，抱住陆生明的脖颈，轻轻舔他的嘴唇。

陆生明反应激烈，瞬间将他含入口中，按住他后脑吮吸舔吻，一副要将他咬碎吞入腹中的架势。

“我想……”岑越喘息着，伸手进去摸陆生明身体，用腿不住蹭他，心中却忐忑。他与陆生明……除第一次外，没有过真正的交欢，今晚可不可以呢？岑越迷茫地想。

陆生明极为细微地犹豫了一瞬，随即埋下头更猛烈地亲吻他，让岑越陷进神思恍惚的迷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