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陈村打听就知道，豆腐陈的豆腐和豆浆，谁都爱喝！”

“南陈村离这有两里路，这么一大早就过来卖豆浆，可真是辛苦。”

“我年轻吗，到城门口来卖比村里多赚一点。”老板摸着头笑：“道长也是为最近的事进城吗？”

“最近的事？”陆生明不解。

“……难道又是花妖害人？”岑越联系到之前的事情，从碗里抬起头，问道。

“花妖？”老板一愣：“不是说是狼妖吗？也是诡异，这多少年没有狼了，突然间狼妖作祟。”老板长叹一口气，时人遇妖屡见不鲜，有妖作祟亦不奇怪。这世道，只要不牵连自身，该怎么活还得怎么活。

“可否请老板细细讲来？”陆生明一听狼妖，与岑越交换一个眼神，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向老板探听。

“这是长安城中发生的怪事。”老板小声道：“我所知也不详尽。”

“怪事一连发生□□日了吧。两位应知道，贯穿长安城的主道名为朱雀大道，怪事正是发生在这条朱雀大道上。某夜子时前后，一位李姓的更夫刚刚从白水巷拐上朱雀大道，半夜人未免有些迷糊，刚开始并未察觉不对，只一味敲锣喊号。

“然而走了一会，他忽然察觉不对，刚才分明是月朗星稀的晴朗天气，怎么突得起了这样浓的夜雾？他一时被吓得不敢动摇，站在路旁店家檐廊挂着的灯笼下，大气不敢出。

“茫茫白雾里，他手里那盏小灯不知何时熄灭了，只有他头顶的红纸灯笼亮着微光。他抬头看天，雾气遮天蔽日，不见星月，人裹在雾里，像是被妖怪吞了似的。这样想，他的胆子更被吓破了，生怕明日早上，这盏灯下只余他一把白骨，赶紧大声呼救。

“刚呼救两声，便猛地听见雾气深处有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和动物的脚步声响起。他以为是自己的的叫声引来了什么东西，吓得躲在廊柱后头，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那东西仿佛并没有发现它，冲出浓雾便粗喘着沿朱雀大道向东跑了。更夫难抑好奇，偷偷扭头望了一眼，发现那东西竟是一头足有一头牛那么大的白狼！”

老板口才甚好，说书似的讲完，吁了一口气：“那位姓李的更夫是第一个遇到半夜的白狼，在他之后，很多不信邪的人半夜去朱雀大道，也遇到了那头白狼。不过几日便无人敢深夜到朱雀大道打更。巡城的兵士闻言巡逻了几回，也都被吓退了。”

“怪事连发了□□日，据说现在城里没人敢夜里出门了。”

“那白狼可曾害人？”陆生明问道。

“说来倒是不曾。”老板也觉得奇怪：“据闻那头白狼只是乘雾在朱雀大道上来回奔跑。细数下来，好奇白狼而去夜探的人至今已有不少，没有传出有人受伤或者死了的消息。”

“奇事。”陆生明淡淡下了结论，将饭前放到了桌上：“城门已开，我们先行走了。”

“好嘞。您下次再来。”老板意犹未尽，摊子上开始陆陆续续来客，他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于平淡活在红尘的芸芸众生来讲，无论背后隐藏着多么离奇抑或多么严重因由的事件，说到底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的闲话传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