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风吟回褚惑行那儿吃了餐饭，褚奶奶难得下次厨，做了一大桌子菜。

听说贺昭在学校附近租了公寓，褚奶奶一直催着他把甜点打包一份带过去，看看贺昭租的房子好不好，陪贺昭吃点宵夜，算是给贺昭暖房。

其实贺昭这么大人了，有自己的判断，找的房子一定不会差，租的房子也无所谓什么暖不暖房，但老人家操心得多，褚风吟晚上也没什么事情，便答应给跑腿。

把车开到街上，发现卖花的还挺多。

有个小女孩身子很单薄，抱着的花却不少，她生意不太好，长得没有别人好看，也不太吆喝，没什么人搭理她。

褚风吟把车靠边停下，把她那里最大的那一束玫瑰买走了。

这对小女孩来说是很大一笔生意，她的身子好像都变得轻盈，在原地蹦了一下，甜甜地祝褚风吟和他的爱人幸福，褚风吟这才慢慢反应过来，今天是情人节啊。

除了春节和圣诞，褚风吟对所有节日都没什么概念。

他猜贺昭对这些节日也不感冒，可能跟他一样，不会察觉到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就算知道了也只把它当平常日子过。

他记得贺昭很喜欢花，暖房的话，带一束花作礼物也说得过去，便把花放在驾驶座上，准备送给贺昭。

出乎意料的是，他才刚走到楼下，就看到贺昭一个人傻坐在长椅上。

暖黄色的灯光下，一片片雪花簌簌地落在贺昭的帽子和肩头，看着有点孤单，但又意外地能感受到画面中的人好像不觉寂寞，反而挺开心的样子。

他仿佛又看见了小时候的贺昭。

小小的一个人，老是板着一张脸不说话，看起来很凶，心里像是装着一片广袤无人的荒野，开阔又寂寥。

贺昭或许并不需要别人踏足他的荒野，但别人看了总会心疼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褚风吟嘴角噙着笑，将那一大束玫瑰凑到贺昭眼前，希望这些不会说话、安安静静的植物能够陪伴他一二。

贺昭看向他的那一瞬，他清楚地看到那双眸子里的光都熄了下去。

看来贺昭在等人。

很显然，他不是贺昭要等的人。

虽说不至于难过，但还是有点尴尬。褚风吟轻咳一声，笑道：“在等人？”

贺昭也有点尴尬，刚刚好像表现得太明显了。看到褚风吟他还是高兴的，只是不是那个人，有点失落罢了。

贺昭接过那捧玫瑰，点头道：“嗯。怎么突然想起来送花儿了？”

贺昭当然不会以为褚风吟要跟他告白。不管今天是情人节还是世界末日，褚风吟都不可能抱着一束花来跟他表白。

会做这种事的，只有瞿时锋那个傻子。

褚风吟可能现在都还不知道贺昭的性取向，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不管贺昭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褚风吟都把他当弟弟罢了。

褚风吟把小女孩的事说了，又举起右手拎着的食盒，问道：“上去吃吗，还是要继续等？”

“再等等吧。”

贺昭本意是要自己等，让褚风吟先回去，或者上楼休息也没关系，反正都很熟了。

但褚风吟把食盒放下了，温柔却又不容拒绝地说要陪他一起。

贺昭不会赶人，只好作罢。

褚风吟没有问他要等谁，这个人似乎很难等到，贺昭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现在还要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有人陪着总好一些。

看贺昭没戴手套，抱花的那只手一会儿就冻红了，褚风吟征询道：“我先拿着吧，或者分你一只手套？”

贺昭不好意思再让褚风吟拿东西，便道：“给我一只手套吧。”

那天贺昭等了很久。

这应该是他六岁以后，第一次这么浪费时间，在没有任何保证的前提下，做一件没有结果的事。

过了十二点，贺昭还是没有等到瞿时锋。

他想，他应该是想多了，怎么就这么自信又执拗，偏偏相信瞿时锋会在这个日子出现，明明瞿时锋也没说过今天会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相信那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