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年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周岁点点头下了车。

西北园绿树成荫，夜半的风刮过带起了梭梭的声响，稍显诡异。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整，这个时间点当然没人。

除非特殊情况，谁也不会半夜来扫墓。

周年进入墓园后更加沉默，他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最后停在了一排稍微有些年份的墓碑前。

周岁了然，从他身后走出，入目的便是周游和许鸿凤的照片，而旁边的墓碑令周岁稍稍有些惊诧——是周有成。

她抿唇没有立即询问，而是先对着周游和许鸿凤的墓碑分别鞠了三个躬。

周游墓碑上的照片，是周岁在离开那年的冬天帮他拍摄的。

一晃十年，物是人非。

他们还在随着年龄不断长大，而周游和许鸿凤停在了3020年。

同周年在风中静静站了一会儿，周岁的情绪稍稍退却，她揉了揉发涩的眼角。

轻轻说道：“哥，我们聊聊吧。说说周有成，说说清道夫，说说……”周岁一顿，最后耷拉了眉眼，“说说你。”

周年在来墓园的路上已经料到她会说这个，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既然那时已经做了选择，就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他偏头看着周岁，温润一笑，“好。”

二人来到了墓园不远处的一条河边。

这条河名为安长河，清晨还有傍晚时，总有许多人在这里散步、闲谈。

他们幼时，也喜欢在这附近的草地玩游戏。

周年又带上了那副温温和和的面具，他拿了一支烟抬了抬，询问道：“介意我抽烟吗？”

他是在大哥他们离开后开始有了抽烟的习惯，这些年没有当时抽的凶了，但是烦心的时候仍会点上一支。

周岁眼角一扫，是那种复古式的烟草。

她点点头答道：“你抽吧。”

周年笑笑，偏头点燃了烟，星火在夜间缀缀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