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小，身上也没什么肉，轻飘飘的，这些阿轩上次就知道了。

醉倒的人衣口凌乱，白皙的脖颈布满红痕，可能是浓烈的酒气刺鼻，阿轩的眉头皱得更厉害，移开在红月颈间的目光，像是懒得看他。

仙儿醉，这酒阿轩平日里没少喝，闻得出来，这是烈酒，红月这样的酒量断不应该碰这种酒，今天醉成这样，明天都别指望舒坦。

把人放在浴室长椅上，关闭的门窗，蒸腾的热气，让红月身上的味道愈加明显，熏得阿轩头疼，不止酒气，还有种不可明说的气息，让阿轩脸色难看，他低头看着红月沉思片刻，阴沉着脸，伸手从下摆摸进红月的袍子，紧接着暗骂一声，转身去拿东西。

温水浸湿的帕子触碰皮肤让红月忍不住打个寒机灵，眉头紧锁，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脑子还不大清醒，呻/吟一声，扭动身子挣扎着坐起来，慵懒地靠在身后的墙上，迷茫的眼神飘忽不定，全身皮肤都泛着粉，浴室里闷得他头晕，微张着嘴喘息着。

也难怪客人总是执着于让酒量不好的红月喝酒，红月醉的时候确实更诱人。清醒着是干净中透着妩媚，一醉了，就是个妖精。

见他醒了，阿轩把帕子直接甩在人身上：“自己擦。”

红月拿起帕子，倒是听话，直接撩起衣服，曲起腿，还真的就视若无人地自己擦了。

阿轩：“……”

阿轩移开目光，眼神闪烁，喉咙滚了下，只觉得浴房燥热，闷得慌。

“不舒服……我想洗……”

阿轩：“……”

越想越火大……

阿轩猛然回头，大声吼道：“洗什么洗！想淹死嘛！”

红月被这一声吼彻底吼醒了，四周满是水汽，他抬头看了好一会儿看清了阿轩的脸，顿了片刻，才僵硬地把腿放下，又后知后觉整理好衣摆还拍了拍，只是衣摆已经湿了，紧贴皮肤，描摹着腿部的轮廓，拍不平整，看起来还是十分的……不正经。

红月正抬眼，用呆愣的眼神盯着阿轩，刚刚还是初醒的妖精，现在又突然无辜起来，有时候阿轩都佩服红月这种淫/荡纯情无缝衔接的本事。

看见阿轩，红月心里一直悬着的事像突然有了着落，酒有时候是个好东西，壮胆啊，他脱口而出：“你的衣服……”

阿轩回头，看着红月蹙起眉，好像没明白。

“还没还你……”

阿轩像是想起来了，眉头舒展：“哦。”

“我想……”

“还你”两次还没说出口，就听阿轩继续说：“扔了吧。”

“……”

红月不说话了，低着头，阿轩站在哪里也一直没动，气氛尴尬。

不过阿轩的态度一直是这样，红月已经习惯了，他突然想起了以前来，阿轩是什么时候来的风雅阁他实在没印象，阿轩这个性子坏的要命，平常和其他公子闹矛盾也就罢了，红月甚至亲眼目睹一个想对阿轩不轨的客人被他追着打。十岁左右年纪，打起人来不要命，那客人也是怂，估计被突然疯起来的阿轩吓懵了。红月当时就在那儿，有幸近距离目睹了阿轩的成名战。后来阁主知道了，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淡淡说了句“够野”。

阁主没生气，但处罚还点按规矩来，阿轩好像在刑房关了好几天，那不是什么人待的地方，如果可以，红月永远不想再去。再和阿轩有交集，就是踢翻红月喂猫的碗和装着残羹剩饭的食盒，他当时骂什么来着？红月记不清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吧。

阿轩不耐烦道：“你怎么还不走！”

红月：“我想洗……”

阿轩：“洗什么洗想淹死嘛！”

红月：“……”

红月到底是洗了，在阿轩的帮助下，虽然洗法粗暴了点，但好歹身上舒服了，只是阿轩带来的换洗衣服又到了红月身上。

这次是白色中衣浅蓝色外袍，红月穿着清新淡雅，就是大了些。

连拖带拽，红月被阿轩扔回了厢房，踢开门时，可吓坏了屋里正嗑瓜子儿的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