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留宿一般不都是主人家先开口的吗?怎么到了裴玄琰这儿,反而是反客为主,他倒是像个宅子的主人了?
但对方都开口了,闻妙语自然不好拒绝,便吩咐人为裴玄琰准备客房。
谁知,他又很自然且随性的道:“不必麻烦了,我与闻析不分彼此,住同一间便成。”
闻妙语啊了声,一时没转过弯来。
虽然这十年她都在教坊司那种三教九流之地,但也不是不懂,这上门借宿是直接住在主人家的主屋之中的吗?
闻析真是牙都磨痒了,又恼又无语的踩了裴玄琰一脚,以眼神警告让他赶紧闭上那张臭嘴吧。
虽然他很清楚,裴玄琰一旦留下,必然会爬他的床。
但无论他们会做如何亲密的事,那也是关起门来,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私密事。
可眼下,裴玄琰却是恨不得拿个大喇叭,昭告天下他夜夜与闻析共处一室且同床共枕。
“裴公子一贯爱说笑,妙语你且照看着青青姑娘,我来安顿即可。”
裴玄琰刚要再悠悠然开口,闻析立马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警告:“闭嘴吧你!”
“再口无遮拦,今夜你便不要爬我的床!”
当然,这后半句话,闻析是只用他们二人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的。
裴玄琰笑得无赖,反而是顺势握住了闻析的手,在背对着闻妙语的方向,非是要与他十指相扣。
跟块狗屁药膏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宝贝,要不要爬床这一点,选择权可是在朕的手上,你可拒绝不了朕呢。”
闻析懒得跟这个变态废话,松手扭头就走。
裴玄琰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后。
“生气了?朕是在玩笑,何况方才当着你妹妹的面,朕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闻析气急败坏:“若不是我拦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裴玄琰挑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可闻析,你我本便不是夫妻胜似夫妻,朕若是这么介绍,也并没什么不妥。”
闻析真不知裴玄琰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两个大男人之间,如何能以夫妻来形容?
一如他不懂,裴玄琰为何近日执着于,让他唤他相公。
这个称呼,只存在于妻子对夫君之间,新帝到底都进化的有多变态,才会在相处之中,忽然有了夫妻的想法?
“裴玄琰,我是男人,不是你的妻子,你若是这么想要找妻子,便找你的贵妃,娶个皇后,不要往我身上扯!”
他们最多也就是床上关系,而离开了床,便只是君臣,不会再有其他。
何况,也不可能会再有其他。
闻析没有看到,在他说这话时,裴玄琰面上的笑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乃至于他没反应过来,裴玄琰大步上前,一下便将他给扛了起来。
没错,是扛,而不是抱。
以至于闻析的头是朝下的,有那么一瞬的炫目和茫然。
等反应过来后,他又羞又恼的挣扎。
“你干什么,又发什么疯,放我下来!”
裴玄琰顺势,就打了下闻析的臀部。
“自然是绑了朕的压寨夫人,回寨子里好生的享用了。”
被打这个部位,羞耻和愤懑相交加,闻析只能一边挣扎,一边用拳头砸裴玄琰的后背。
但奈何这狗东西实在是皮糙肉厚,他的锤击对于对方而言,犹如隔靴搔痒,非但毫无威慑力,反而还让对方觉得是在调情。
“谁是你压寨夫人!你个死变态,放我下来!”
裴玄琰笑得蔫儿坏:“闻析,你可以再大点儿声,最好让整个府邸都听见你的声音,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如此他便不用偷偷摸摸,一个皇帝,与人欢好还要跟做贼似的,这实在是不符合裴玄琰的做事风格。
闻析停下了挣扎,只能愤懑的用拳头砸,一路砸回了他的院子。
后背才贴到了床榻之上,上方高大的身形便如泰山般,带着浓重的黑影倾轧了下来。
闻析第一时间伸手,抵住对方的胸膛。
“今晚、今晚不要太久,已经三更天了,我明日还得早起,你若还是不知节制,我会起不来的。”
裴玄琰实在是不知节制,每回都要折腾很久。
若是按照一整夜的时间来算,上半夜闻析是别想睡的。
下半夜还得要看他的心情,心情好了才会放过他,让他有时间多睡会儿。
闻析感觉自己每日这么折腾,迟早得要猝死在床榻上。
真是白天上完班晚上又加班,牛马的命都没有他苦。